听到这句话，乔夕宁愣住了，她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司徒贤疯了？他为什么会疯？”

游琅叹了一口气，说道：“三个月前，悟缘道长联合其他门派的掌门人一起设立了诛妖阵，准备在文然进攻的时候将他就地灭杀。谁知道文然这么长时间不出现，悟缘原本想放弃了，可司徒贤不愿，准备用这个阵法将世间其他的妖族灭绝。他如今已经开始利用阵法，将一些停留在人间的妖族吸引过去了。虽然如今停留在人间的妖族极少，但聚集起来，也应该是在百位数以上。你们想不想救他们？”

这句话……

乔夕宁观察了一下游琅的神色，问道：“你难道不想救他们吗？”

游琅耸了耸肩，说道：“我们妖族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些妖族与我毫无关系，我没必要为了他们抛去生死。更何况，当初文然下令，让留在人世间的妖族全部回到妖界，他们不愿意遵从命令回来，这就代表着他们愿意留在人间，愿意承担留在人间的后果。既然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又为什么去掺和？”

呵，还真是冷静啊！

乔夕宁将目光放在了文然的身上，他呢？

他想去就这些同族吗？

文然拍了拍她的脑袋瓜，揉了揉手感还不错的脸颊，说道：“司徒贤的目的应该是我，我不会让他因为我的缘故而杀害其他无辜的妖族，所以我一定会去。阿惜若是放心，尽可在妖界里等我，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乔夕宁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放心，所以要跟你一起去。”

文然笑了，他知道他家的阿惜一定会选择和他共进退。

游琅抽了一下嘴角，他实在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样想的。若是真为彼此着想，就应该留着自己的性命，不要再去做那么冒险的事。

可这两个人，仿佛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而一次次的将自己留在危险的空隙中，殊不知，也许被他们拯救的人并不会因为他们的行径而感动。

而对于文然和乔夕宁来说，他人是否感动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问心无愧。

……

又一个三个月过去了，人世间存留着的妖族几乎都被抓到了逍遥宗里，准备在这最后时刻全部灭杀了。

司徒贤气质变得更加阴沉了，像悟缘道长这么高等级的人，站在他的跟前都会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丝压迫感。

“一旦犯下杀孽，将来可能万死难以赎其罪，你可真的想好了吗？”悟缘最后问了一遍。

司徒贤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说道：“我不需要一个懦夫来教我做事的道理。”

悟缘抿了抿唇，心中一阵憋闷，却也无话可说了，默默的退下了。

这句话他在这三个月内说了无数遍，都没能改变司徒贤的心意。在这位司徒家主的心里，他已经是一个打退堂鼓的人，不再是那个他需要尊重的道长了。

距离乔夕宁为文然挡下那个法阵开始，已经过了半年。这半年内，文然都没有来找过麻烦，就只能代表一个可能，那就是乔夕宁复活了，和文然好好的呆在妖界之中。

这样也好，他就不用再背负一个愧疚了。

也不知道皇甫煋过得怎样了，事实证明那孩子是对的，若是他能再次出现，悟缘需要给他道歉，希望他能够原谅他当时的浅薄心理。

人呐，真是越老越容易回忆起曾经的事情，尤其是曾经做下的错事。

司徒贤准备启动诛妖阵的那天，一百多个妖族都被放在阵中束缚着，他们一个个张牙舞爪，神情凄厉，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身上的束缚，朝着周围的人疯狂扑过去。

周围围观的不止是司徒家的弟子，还有其他门派的掌门以及他们的心腹徒弟。

司徒贤站在正中，明明穿着正道的服饰，看起来却更像一个恶魔。

然而没有人质疑他如今的气场，因为这里的每个人在他看来，都如同蚂蚁一样弱小。

司徒贤伸出了刀剑，马上就要启动阵眼了，正在关键时刻，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