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看到了车上的人影,是侧脸,隔得很远,看不太清。但不妨碍心头的直觉,笃定那个人就是韩贞。
这次的直觉和以往不同,无由来地深信着,这就是事实,已经不存在直觉准不准的问题,
这匆匆一瞥,都没来得及认真道个别,便分隔两地,距离上、心灵上均是如此。
脑袋有些不听话,止不住去想韩贞的手机铃声,也就是那一曲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
顾铭心绪沉重,安静往回走,感觉眼睛有些热,视界也变得模糊了一些,大概是眼泪不争气地活跃了起来。
许成语的法果然不无道理。我明明忍住了眼泪,可依旧抹不去心头这份节节攀升的失落感,这应该就是心的呐喊。哭泣,不需要以泪为证。可是,为什么要哭?我喜欢的人,至始至终都是雪,此刻却因韩贞的离去而哭泣,这对雪而言,又多么的不公平啊。
或者,是我欠了她太沉重的债务。那是从遥远的孩童时代种下的根,到十年后的今开花结果,昔日的债苗也已成长成参大树,累积到了我早已无法偿还的地步……
对了,是我无端亏欠、伤害了一个纯真少女,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所以……安静哭泣。
走着走着,抬眼看到路口处正东张西望的顾恩。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是心头焦虑,毕竟韩贞是飞哥的亲妹妹,在自己的故乡走丢了,没法给人家交待。
“老哥,你不用担心了,韩贞好端赌,没出事,我看到她上了开往广安城的汽车。”
顾恩闻声一怔,追问:“你看清楚了?”
顾铭安静点头,抬步往家的方向走。
顾恩瞧出他有心事,不多问,也跟着回家。路上顺手给蒋万等人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不用再找人了。
不多时,手机响了,低头看,是一条短信,韩贞发来的,很长一段话。
原来你昨频频做出奇怪举动,是在筹划护符、念珠与纸条的事情啊。
心一沉,感觉有好多话想和她,连忙拨打她的电话,希望这次能接通。但得到的提示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手机上好像还有未读的qq消息,但顾铭注意力不在这上边,没点开看。
日出时分,是崭新一的开始,沉寂一晚的镇再度复活,人流熙攘,叫卖婉转。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走着,与无数陌生人擦肩,均缄默不语。
折转两条街道后,顾铭终于出声:“老哥,韩贞信佛,会念经,会求签。那你,她知不知道,佛:前生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
顾恩不懂佛语,不知该怎么回答,便微笑着不语。
顾铭继续:“我想不明白,是我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亏欠了她多大的债务,才会在不对的时间遇到她。”
到债务,顾恩有话了,凝声道:“其实之前我和你你们五岁的事情时,隐瞒了一段内容。这事贞肯定也记得,只是碍于少女的羞怯,没告诉你。”
顾铭见老哥迟疑的样子,心一颤,大抵知道他隐瞒的内容与韩贞对自己的执着有关。
使劲咬咬牙,郑重问道:“老哥,你隐瞒了什么?”
“你过生的那,你很不老实,抬手去摸了贞,而且是很不该摸的部位……”顾恩书读得少,不太会表达这些风月之事,细想了好几秒,继续:“你看过龙珠吧,就是幼时悟空在筋斗云上对琪琪做过的那事。”
顾铭能听懂,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苦笑道:“我时候有这么不老实吗?”
顾恩跟着苦笑一声,点点头,又:“不过你放心,当时你们人,这些动作都被桌子挡着,爸妈他们看不到。我还是蹲下身子去捡恰好掉地上的开瓶器才发现这事的。”
顾铭算是懂了,估计就是那时,韩贞有了决心,这才一直缠着自己。
顾恩摸了摸裤子兜,掏出一个红色护符,上面绣着看不懂的晦涩梵文,是韩贞求来的。
“贞其实不太会打麻将,她来找我也不是牌瘾大,而是想趁你回来之前把
第164章 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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