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妈妈这副样子，并且还带着白天的气，并不想笑，但是挠痒痒实在是忍不住，被折磨地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妈妈亲昵地笑着，靠的太近闻到了一阵酒味，没料到有一天可以从妈妈的身上闻出爸爸的气味，章嘉许说“妈妈，去洗澡吧，你有点臭了。”

许萌韵第一次被儿子嫌弃，装出愤怒的表情，捏着他的耳朵质问“什么再说一次”

章嘉许精疲力尽，眼巴巴望着站在阳台吹风的爸爸，他洗完澡换上了干净的白色体恤，安慰妈妈说“他经常这么说我。”然后坐到沙发里，换做他们还勉强过日子的时候，他会拍拍自己边上的空位，示意妈妈坐到他边上，沙发很大，他边上的空也很大，章嘉许在等他的这个动作，但是他一侧身躺下了，头枕在沙发扶手上，打开落地灯，抓起手边的一本杂志看了起来，也是，他都说了他不会再和妈妈在一起，自然连一小个坐的地方都不会再给了。

“知道我为什么来吗，你都不记得帮我卸行李，都还在你车上呢”

“对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麻烦你帮我把红色的那个拿上来，里面是我的衣服，还有最大的那个，你打开，里面有护肤品，装在化妆包里了，还有干净的毛巾和浴袍，对了有没有新的牙刷和牙杯啊”

章建凯叹了口气说“许萌韵，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要不说人走茶凉呢，这点小事都靠不住了，“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去拿。”

“行了行了，我去，你等着，章嘉许你看什么看，快洗澡去”

章嘉许乖乖的脱掉校服走进浴室，但是妈妈紧跟在身后，突然意识到她是要帮自己洗澡上一次还是两年前，这个可怕的妈妈她居然高兴的说宝贝，你的长得还挺正常的

那不正常的长什么样

她已经打开了水，把长头发扎了起来，这令章嘉许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着急地说“妈妈，我自己会洗。”

“我帮你洗会更快啊，我帮你搓背，帮你按摩，你外婆跟我说你学跳舞经常手脚酸啊，来，把衣服脱掉，快点。”

章建凯再次上楼的时候，看见章嘉许从浴室奋力地把许萌韵推出来，可是许萌韵在儿子的推搡下依旧固执地脱下了儿子的上衣，章建凯放下箱子拉开许萌韵关上了浴室的门，隔开了母子二人。“他自己洗就行了，不是一直都是他自己洗的嘛”章建凯安慰着许萌韵此刻的失落，“孩子都这么大了，会害臊了而已。”

“我只是想帮一下，他反应也太大吧，他身上我哪里没看过啊，这孩子现在怎么这样”

章建凯并不稀奇，章嘉许在外婆家的时候，许萌韵几乎任何事都插不上手，老人家主张孩子独立，什么事都需要孩子亲力亲为，即使并不在能力之内，章嘉许能力并不差，只是初到这里的时候，怯懦了些，现在已经明显改善，起码面对暴力知道以暴制暴了。“他都几岁了，你得接受他长大了的事实，这个机灵鬼现在懂的道理比我都多。”章建凯本意想表示“比你都多”，但是体验了多次祸从口出，还是委屈一下自己比较妥当。

儿子的聪明一般遗传自母亲，许萌韵欣然接受了章建凯对儿子的肯定，但依然守在浴室门口等章嘉许出来，章建凯倒是觉得她更像一个孩子，倔强而又执拗。

“要不要来杯红酒”虽然只是询问，但是章建凯已经倒好了两杯，“客户送的，是法国波尔多的，上回开过一瓶，味道不错，你尝尝看。”

许萌韵将信将疑，武康这种小地方能喝到好酒拿起酒瓶子端详，看字还真是法文，然后摇晃酒杯，喝下去的瞬间发出了满意赞叹“章建凯，要说会喝酒，你算一个，只是酒量还不够好，想我当年大着肚子还要去酒桌上扛你回家”

女人真是什么时候都能翻出旧账，一点情调都没有。“你不都解放了吗，不开心的还记着，我”章嘉许的动静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看着父母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喝完牛奶刷完牙，就关上了房门，已经习惯父母互相争执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