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卿皱皱眉，能屈能伸的闭嘴不言。

“娇娇儿，娇娇儿……”顾郎一边细声呢喃着，一边蹲下身，头半伏在温思卿膝头，带着一种孩童的依恋。

“娇娇儿，为夫当年一贫如洗，都给不了你一个婚礼，如今为夫赚了一笔银子，我们再成一次婚可好？”顾郎温声说着，把温思卿垂落下来的发勾到耳后。

……

屋中燃着一片红烛，温思卿一袭艳红嫁衣，面无表情的坐在铜镜前，息兰小心的给不配合的夫人上着口脂，息烟立在温思卿身后，挽着发髻，潮湿的冷意直侵后背，这个息烟身上带着和那顾郎同样的气味。

这长恨宫邪门的紧。

“夫人，带上凤冠吧。”息烟捧起一顶镶金缀玉的发冠，一脸死气。

温思卿不耐的瞥眼看过去，一惊，她没看错的话，那是先后失落的凤冠吧。

娇娇儿，顾郎，这两个名字和凤冠串一起，一切都说的通了。

温思卿抓住息兰的手，细声问，“夫人姓甚名谁？”

息兰一惊，口脂都涂到嘴角外了，手忙脚乱的要给她擦拭，“夫人要再成一次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夫人娘家是陈姓，名娇娇。”

果然，

陈娇娇，是先后的闺名。

温思卿猛的看向铜镜，镜中的女子端庒清贵，宫人都说，帝女神似先后。

温思卿与先后并不亲近，时常里听着，随意笑笑，也不曾放在心上，现下却又惊又慌，真的那般像，像的让人分辨不清？

这宁朝有关先后的宫闱传闻有很多，有一个离谱至极的说法是，先后入宫前，就与他人成婚生子。

那个说法是，先后陈娇娇在一次与母亲外出礼佛途中遇了拦路的匪人，陈娇娇失足跌落山崖，被一个顾姓采药少年所救，陈娇娇因头部受伤失去记忆，且与采药少年日久生情，干脆就私自成了亲，后来陈家人找到陈娇娇将她带回了皇城，陈娇后来才进宫作了皇后。

这个传闻说的有鼻子有眼，让温思卿骨头发寒的是，故事中陈娇娇心甘情愿被带走是因为，顾姓采药少年死了。

“宫主”息兰一惊，放下手帕行礼。

那浑身死气的男子满眼含笑的走过来，瞧着梳妆一半的妻子，抬起手，小心温柔的拭去她嘴角的口脂，然后放进嘴里。

温思卿心下惊涛骇浪，面上却丝毫不显，转过眼珠子看着面前的人，“你是顾琴生？”

顾琴生一愣，随即惊喜的弯下腰双手激动的晃着温思卿的肩膀，“娇娇儿，你想起来了？你想起为夫的名字了？”

温思卿缓缓的点着头，“对，我都想起来了。”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勾下他的脖颈，男子顺从的弯腰抱住她。

“娇娇儿，娇娇，你……”男子的话语猛然止住，低下头见他的夫人拿着一把剪子，剪子的前半端全没进了他的肚腹。

那把剪子是温思卿刚趁息兰不注意藏进袖子里的，趁着顾琴生不注意把它捅进他的肚子。

温思卿抓紧了剪刀，浑身筛子似的抖着，他虽着红衣，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流血？戳进去的感觉，她很确定她戳进了血肉里。

“啊——”息兰在一旁尖声叫喊着，“宫主，宫主……”

温思卿抬目与顾琴生对视，她觉着自己的眼珠子也在抖着，牙齿也嗑嗑的打着颤，“我想起来了，你是顾琴生，你曾经的夫人是陈娇娇，你看清楚，我是温思卿，我是她女儿，你曾经的夫人，陈娇娇，她在十年前就死了。”

“陈娇娇早就死了！”温思卿抖着唇尖叫起来，眼睛里带着视死如归，她不能和这个男人成亲，和这个怪物待一起连饭都吃不下，不说秀色可餐，最起码，最起码要找一个看着能吃下去饭的吧。

顾琴生眉目骤然变的阴狠，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她拎起来，往前一扔，温思卿撞碎梳妆台，摔在地上，无力的躺在地上喘气，指尖疼得轻颤，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吧。

顾琴生缓缓蹲下身，依旧温柔小意的拭去温思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