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场赌局，由我来替花妃与你赌。”风青末修长的指尖划过茶盏杯沿，目光浅淡，带着三分漫不经心，敢动他的人，就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阿辰。”余阳再喊了一声，那时在赌城再见他的时候，她一眼就认出她的阿辰，她当时玩心一起，详作被赌城绑了，阿辰就不顾一切的来要人，她一好友同她一起玩闹拒了他，一袭青衣的他，孤零零的站在烈日下，她坐卧在八宝香车中，层层纱缦飘起又落下，在漫天扬尘中，他一动不动的瞧着远去的八角香车。

余阳在那一瞬间在知道了什么叫一眼万年。

可是，好友说的对，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他要带她走，因为一个她的一个玩笑，他不顾一切的与赌城中各大坐庄的能人对赌，最后，让整个赌城陷入了混乱，在人群急速逃蹿中，在漫天烟尘中，他拉着她的手，说要带她走。

他逆着光站着，那双如墨染的眼睛里只有她，余阳就知道，自己这一辈是逃不出他的手心了，因为她一直嗤之以鼻的爱情。

这才多久！这才多久！余阳止不住的心痛，他就有了戏本子里的新人，而自己成了旧人！她在年幼时就极为瞧不上她那如花似玉的母亲，为一个情字所困，到死都放不下她那个没用的爹。

如果，那年，她没有因为那个没用的爹的赌债用一块糖把阿辰哄到那个人婆子那里去，她记得，她捡回来的阿辰，浑身是血，脑子也不大清醒，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参辰，她因了他身上贵重的几个物件，就把他带回了家。

她还记得阿辰当时年纪小小，人却特别机灵，邻居的三只手一眼就相中他要他拜他为师，每日晨午都被拎出去练基本功，那时他们两小无猜，同吃同住，让人觉得日子可以永远这么过下去。

可是她那不争气的爹爹，赌到最后，赌坊派人带话来，爹爹在赌坊里欠了一百两白银，一日为限，拿不出银子，赌坊就要了他的小命。

一百两银子，她身上一个子都没有，叫她去哪里找一百两银子，赌坊的人打砸了整个家，一旁看热闹的人婆子嗑着瓜子，对她说，我看你捡回来的那个小孩长的挺俊的，不如你把他给我，金主乐意了，一百两也是小意思，这也是我近日没见到好货，白便宜你了，一百两银子，可是窑子里的俏姐儿的价！

人婆子也不知道具体姓啥，只知道她日日里倒卖小孩子，甚至跑到人群里趁着大人不注意抱走小孩，往出卖，在那一带可是捞上一笔，吃半年，很多人眼红的紧。

“何必多费口舌”风青末修长的指尖敲着桌面，他半垂下眸光，他跟着余阳那些日子，是当真接触到那所谓的三教九流，说起来他还得谢谢余阳，如若不是她狠心的将他卖给人婆子，他在后来就不会遇上思卿。

余阳抿紧了唇，事事皆有因果，她欠他的，从卖了他开始，她欠他的就还不清了。

“我记得你说过，你就算是剁手剁脚，也不会去赌，造化弄人，那个断手断脚，还瞎了眼的老赌棍说你是天生的赌手，你后来，还是拜入他的门下是吧。”风青末把玩着茶盏，青瓷在他手心莫明的显出一丝玉质感。

“别说了，我们赌什么”余阳打断他的话，将骰子，叶子牌，骨牌之类推到桌心，让他选。

风青末伸手将骰子，骨牌归置到一边，浅浅的勾起嘴角笑笑，“我们就赌开三花。”

开三花是赌城里最常见的玩法，一幅叶子牌，每人抽三张，比大小，简单，迅速，，银钱流动量大。

余阳在桌面布开牌，指尖翻转，纸质的牌来回倒腾，让人眼花缭乱，很快洗好的牌，放在桌面上，右手作请势，让风青末取牌。

风青末把整叠牌取过，扔在桌面上，叶子牌散落了一桌子，掀起眼皮:”你们赌城的规矩，出千之人如何处置？”

赌城十赌九输，是大多坐庄之人出千，而出千之人被抓，下场凄惨，余阳的师傅便是被人打断了手脚，用骰子生生摁瞎了一只眼。

余阳咬紧牙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