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池之中，两人静坐，叶梓清听了凌夜的命令脱衣下水，留了一件里衣在身。这倒是让凌夜老脸一红——丢人的红。觉得自己这个师尊在一个徒弟面前脱的精光有点……丢面子啊！

算了，反正下水了，硬着头皮泡吧。这么想着，便开口道：“这药有调理内伤的作用，把全身经脉打开，运转十个周天，很有效果。”

“呃，是。”叶梓清一愣，倒是开始慢吞吞照做。

凌夜没着急治愈自己的伤势，走了两步，靠到了旁边的黑曜石池壁上，坐到石凳上，肩膀就随意搭在了两旁，温热的黑曜石烤得他后背暖烘烘的，眼睛都不由眯了起来。

水波一动，叶梓清就停下了修复伤势，倒不如说有凌夜在一旁，他根本难以进入状态。

心情忐忑地看了一眼凌夜，见他正靠在池边，以一种享受的状态，眼神微眯，薄唇惬意而上扬，额前两绺墨发入水熨帖贴在那露在水面外的肌肤上，下巴上流下一滴水珠，滑过喉结，滑过那漂亮的锁骨，直至胸膛……

叶梓清猛地转过身去，他就站在池沿，转身就碰到了石壁，黑曜石的温度就像让他烫到了一样，急忙往后撤，一个没站稳脚下打滑，摔到了水里，这动静不小，凌夜睁开眼时，就看到偌大的药池中间，冒起两个水泡。

凌夜：“……”

也就不到三息时间，水捞叶子从药池里又站起来，咳嗽两声，抹了把脸。也学凌夜坐在池边修造的石凳上，默默别过脸，不动了。

“叶梓清？”凌夜叫了他一声。

“弟子在。”叶梓清没回头，声音带着几分郁闷。

凌夜挑眉，嘴角带笑，饶有兴味地看着叶梓清那湿漉漉的背影。

“过来，为师问你几个问题。”

湿漉漉的背影沉默几秒，没有动，只是转过身来，也不看凌夜，只是低着头盯着水面上一根草梗，回道：“师尊要问什么，就这样问吧……”

好家伙，儿子长大了，都不听话了，以前言听计从指东不往西的大可爱哪去了？

“怎么，你就不想跟为师解释解释，为什么修魔吗？”虽然是自己写出来的，修的什么魔功怎么个修法他都知道。原著中是因为掉下悬崖，命悬一线才修魔，但是他始终搞不懂如今的叶梓清为什么要选择这条道路。

为什么修魔……叶梓清怔愣，他一开始是怎么想的？他…好像什么也没想，只是看到师尊可能会受重伤，就毫不犹豫的让七绝传授了自己血祭魔云的修炼方法。

可是就算不想让他受伤，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弱了……没有做到。

“弟子、弟子只是想变强，跟上师尊的步伐，好为师尊分担……可是弟子现在实在太弱了，只能看着师尊陷入危险却无法搭救……”他选择实话实话说，这个好像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凌夜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么说，理由就是这个吗？这个结果…真是让他心情复杂。

碧色的药池随着凌夜的走动波光粼粼，印在头顶的石壁上，凌夜走动叶梓清近前，叶梓清抬眸，心跳随着他越来越近的身躯跳的越来越快，他想闭眼，也不敢闭，因为那就仿佛像欲盖弥彰一样，如果被他发现的话……

一双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叶梓清浑身一抖，脸越来越红，眼神也飘忽起来，就是不敢看凌夜的眼睛。

凌夜没察觉他的异样，只是以为他还在愧疚自己的实力不足，对他语重心长道：“为师修炼了近百年，你才不过数十载，就想追上为师？那你还让为师这个老脸往哪搁啊。修行之途漫长，可不能过于莽进，要打好根基才行。”

“你才十七岁，十七岁的筑基高阶，二级炼丹师，已经是一个天才了，这个实力放在哪里都有自傲的本钱，为师对你的修炼已经很满意了，不必妄自菲薄。”

失落的时候得到别人的肯定是什么滋味？尤其是重要的人的肯定，叶梓清听到他这一番话，不敢置信的抬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撞进了凌夜的眼中。

凌夜这才看见了他的全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