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英雄‘，听起来是很酷的名头，但那确实不是就业的最佳选项。在超级英雄眼中，能力与责任成正比，在拯救着什么的同时，他们也需要放弃一些。这需要无与伦比的勇气，也许这份责任会把一个坚强的人压垮，或者让他变得与最初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蝙蝠侠已经出现在哥谭十年有余，他从青年转为壮年，如今已经早生华发。杰森遭遇的一切让布鲁斯身心俱疲，他白天出去应付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而晚上还要忙着外出夜巡，罪犯们从来不会体贴地给蝙蝠侠调整的时间，所以他只能下手狠一点儿，试图让那些蠢货们安分一段时间。

瑞雯在哥谭留了一周，她变成杰森的样子出现在那孩子从前爱去的地方，刷足了存在感。在所有人都相信杰森·托德压根就他妈的不是什么二代罗宾之后才施施然返回纽约。让蝙蝠侠欠她人情的感觉真是爽爆了——前所未有的爽。

或许蝙蝠侠不这么想，但他的确满怀感激，因为对方救了他的养子。

在杰森·托德昏迷的第十二天清晨，在一旁的沙发椅上小睡了半个小时的布鲁斯揉了揉有些干涩的双眼，他看了看挂在金属架上的输液瓶，然后转头去用棉签蘸取了葡萄糖水，试图给沉睡中的少年擦一擦有些干裂的嘴唇。

或许是太久没有好好儿休息，布鲁斯觉得有些难受，他将水杯放在一旁，用手支撑在桌面上紧闭双眼，试图赶跑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却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跟他四目相对。

一瞬间，布鲁斯觉得自己似乎身处梦境之中。

但你知道，蝙蝠家的男人永远不知道该怎么正确表达自己的感情，就有如现在，他心中已经开心得像是被暖阳和轻柔的微风眷顾，表面却仍旧不动声色，他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视自己的儿子，然后冷静地开口道：“醒了？等到这瓶营养液输完，我会叫人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杰森·托德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不是当初差点被小丑打死的他还有些意识，他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像是万事尽在掌握中的养父也会有失态的那天，他不会知道因为自己被伤害，布鲁斯居然会差点打死小丑，这一点儿都不蝙蝠侠。

如果不是在昏迷和治疗过程中他渐渐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他不会知道除却必需的外出，布鲁斯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压根没怎么休息。他不会知道为了自己的身体，布鲁斯甚至将蝙蝠侠的身份告诉了托尼·斯塔克。

如果不是知道这些，在布鲁斯冷静地说出这种话的现在，他恐怕会气到再次昏倒。

杰森轻咳了一声，张张口试图说些什么，但卧床太久导致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布鲁斯将杰森扶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对方喂了几口温水。

为了治疗头部的伤，医生将杰森的头发剃得干干净净，短短十几天已经长出了一层薄薄的发茬，这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他偏头望向自己的养父——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

只是十几天没有见面，他却觉得隔了十几年。两周之前，布鲁斯的头发大部分都是乌黑，如今已经是灰白掺半，他的双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脸上的皱纹也变得更多，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人们口中的哥谭宝贝儿，而是一个失意的中年男人。哽噺繓赽蛧|w~w~w.br />

“……布鲁斯。”

他轻咳，然后开口道：“我……”

“怎么？我等下要去蝙蝠洞查资料，你再休息一会儿。”男人的目光有些躲闪。

杰森失笑：“过来一下，好吗？”

他猛地抱住了凑过来的养父，将头埋在对方的颈侧，低声开口道：“……抱歉，我回来了。”

“我回家了。”

布鲁斯的身体骤然变得有些僵硬，杰森能感到对方的肌肉开始紧绷，就像是进入了战备状态。

他早该知道……早该知道的，他不应该跟布鲁斯闹得像是一对关系极差的父子，他们都不够坦诚也无法跟对方直抒胸臆，他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