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煦没敢动，他保持趴在江森身上的姿势，想确认他是真清醒了还是在说梦话。

“小冬瓜……”江森又叫。

简煦对这个外号不反感，但也算不上多喜欢，别人叫就叫了，他无所谓。但从江森嘴里叫出来，他却觉得格外好听，江森的声音好听，让这三个字透出一丝亲昵。

这好像是江森第一次叫他小冬瓜。

醉酒的江森手臂无力，简煦从他身上爬起来，如果床头灯够亮的话，大概可以看见他发红的耳根。

“……你，醒了？”简煦站起身，“要不要，喝水？”

江森摇摇头，想坐起来，简煦赶紧去扶他。

“我想尿尿……”江森说。

“啊？好，我扶你去……”

江森步子都走不直，晃晃悠悠的，还差点磕到桌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简煦才把他弄到卫生间。

简煦想出去，又被江森抓住了:“你帮我。”

“什么？”

“帮我脱掉裤子，我手没力气。”

江森浑身酸痛，好似每一个细胞都不在固定的地方待着，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

简煦咬牙哆哆嗦嗦地去解江森运动裤的绳子，那是个很简单的活扣，他却手抖了半天没解开。

“你快点。”江森催促，“憋不住了。”

这一催差点让简煦把活扣弄成死扣……

把扣子解开后，江森低头看着裤腰，又抬抬下巴，那意思是让简煦帮他把裤子褪下来，简煦觉得他像个丧失了行动能力的残疾人，有点不讲理。

简煦摸到了一种丝滑的布料，意识到是什么后更加不好意思了，他迅速把江森的裤腰往下拉，赶紧扭头闭眼，水声响起。

手指触到江森小腹的皮肤，温热细腻，想到那里隐藏着的肌肉，以及手指往下几厘米的地方，简煦整个耳朵都红了，那下拉着的两指好似触摸烙铁一般。

狭小的卫生间里挤着两个人，连空气都像是在不断升温。

然而醉酒的江森感觉不到，他用闲着的另一只手勾勾简煦的下巴，强迫他往自己这边看，还得意地笑了:“都是男的，你害什么羞？”

这样的江森和平时判若两人，简煦觉得他一定是还没清醒……

水声停止，简煦松了一口气，终于敢睁开眼。

江森转过身来，和简煦面对面，认真地盯着简煦的脸，神志不清的他没看见简煦发红的耳朵，只看到了他白白的脸蛋儿。

“你真白啊，小冬瓜。”

不知为什么，醉酒的江森似乎格外喜欢简煦的外号，一直念个不停。

简煦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狭长的凤眼含着笑，但却有些涣散，酒精的作用还没消散。

果不其然，江森盯了简煦半晌，下一秒头直接歪了下来，两人站得很近，他的头刚好落在简煦的肩窝里。

“……江森。”简煦轻声叫他的名字。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江森睡着了。

距离很近，简煦能嗅到江森身上的酒味儿，不太好闻，但他却不讨厌。

他的手握住江森的两条手臂，想把人扶起来，然而推不动，醉酒的江森丝毫没有平时的轻盈，像是黏在了简煦肩膀上一般。

简煦无奈，只好转了个身，让江森靠在了他的背上，老半天才把人重新拖回卧室。

“你好重。”简煦自言自语，想埋怨一下，但心情却很明朗，实在不像指责。

江森翻身，寻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简煦按掉床头灯:“好梦。”

愿你能梦见思念的亲人，为这漆黑的夜晚添上点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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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江森卡着上课铃声坐下，发现桌洞里多了一盒牛奶。

他拍拍林嘉的后背:“谁给我的奶？”

“哦是小冬瓜，我早上来看见他放这儿的。对了，你俩关系啥时候这么好了，他竟然知道你家住哪儿？”

“你管这么宽？”

“谁管你了？”林嘉撇嘴，“我问问还不成，我还得谢谢他，那天姚东那孙子吐我一身，要不是他送你回去我还真办不了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