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

童心暖感觉自己的小腹被人硬生生的剖开，在里面翻江倒海。

“我是不是快死了？”她紧闭着眼睛问道。

“心暖，没事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一道温和的气息贴着她的耳畔，刻意镇定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她眼角开始落泪，那人的指尖擦过她的脸颊，将她搂紧。

因为害怕，她伸出手拥住了眼前的人，想要驱赶走全身的寒意。

而抱着童心暖的楚景烨微微一怔，平静的脸上起了波澜，他抬手想替童心暖擦去额头冷汗，却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血。

眉眼的温雅瞬间冷峻，眸如冷珠，寒而不露。

“吴昊。”他用力喊了一声助理的名字。

“是，先生。”

吴昊重重踩下油门一路飞驰进入医院范围。

童心暖被送进了急救室，楚景烨挡住医生递上了药瓶。

医生看了一眼，指着瓶身，“胡闹！这种药物因为用量不当容易产生很大的副作用早已经禁止使用了，怎么还有人昧着良心用？”

顾橙听闻一把扯住医生，“里面是陆总的人，必须医治好，一分一毫不许差，否则自会有人拆了医院。”

一听陆深的名，医生连连点头，生怕耽误了抢救的时间。

两个多小时后，童心暖被推了出来，洗胃加上止血，折腾的她脸色白的像是一张纸，静静的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像是没了气息。

麻醉过后，童心暖浑身不适醒了过来，双眸中细细血管爆红，沾着水雾，迷离空洞。

她看到床边的楚景烨露出淡笑，自己也不由得跟着一笑。

他的笑真的很好看。

“别说话，你想听什么我知道。”楚景烨将她放在外面的手放回了被子，轻拍被角，像是安抚，“你没事了，不是怀孕，也不会伤害你以后生育。”

童心暖松了一口气，可是放松之后所有的痛处都聚集在了心口，一下一下的刺穿自己。

她先是咬着唇忍着眼泪，后来默默流泪，然后是呜咽似小猫般的哽咽声，最后是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她拉着被子蒙住自己的脸，不想让楚景烨看到一个如此脆弱的自己。

楚景烨没有开口安慰，伸出手将她揽进怀中。

她哭声一顿，抽噎几下后明显感觉贴着后背的手轻轻拍了几下。

“不哭了。”

楚景烨低柔舒缓的音色让童心暖渐渐平息下来。

童心暖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专注，所以没有察觉到房间的门轻轻打开又缓缓合上。

……

顾橙拿着两杯咖啡，刚想先喝一口让自己冷静一下，没想到就看了最不可能出现的人。

“陆深，来看心暖死没死？”

陆深转身继续离开，冷漠的脸上不喜不悲。

顾橙气得砸了手里的咖啡，直接冲了上去拉住了陆深。

“陆深，你给我站住！你什么时候这么矛盾了？既然要害心暖，为什么还要来医院？”

“松开。”

“你知不知道只要再多给她吃几粒，她就会死！”顾橙美艳的脸上写满了不平，“我不管你爱不爱沈兮露，至少你们的目的都达到了。”

陆深扯开顾橙的手，稍稍整理了一下领口，站在无人的窗口，浅眸寂寂发冷，耳畔黑曜石耳钉透着肃杀的气息，似毫不关心童心暖的生死。

但当顾橙靠近，他却侧身从口袋抽出烟，含在唇上，忘了点火。

顾橙也抽了一支烟，点了自己的，又给陆深点上。

陆深半倚着窗台，身后的窗外白雪透着晶莹的亮光，落在他身上却像是被黑暗吞噬，只能在他的身侧描个身影。

是的，他属于黑暗。

顾橙猛地吸了一口气，迟疑道，“陆深，你真的爱沈兮露？”

陆深不言，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爱。”

或许吧。

顾橙气不打一处来。

陆深缓缓吐出烟雾，矜贵清冷，悄然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