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端着酒杯看星星。

“师哥，这酒哪儿来的？”李小福知道玄字门的道士没有忌讳，但师哥平时最是严以律己，过得日子也清心寡欲，没想到还私藏了好酒，这酒一闻就是好几十年前的。

常青笑笑，“这可不是我藏的，在你之前，我们玄字门有个酒鬼小师妹，也爱喝酒，这酒就是她还在的时候藏起的。”

李小福第一次听常青师哥提起以前的事，心中是知道他今夜来找她不光是为了喝酒，就顺着问，“那我应该叫她小师姐了，小师姐她…现在何处？”

常青在月光下的脸色有些泛白，“她死了。”

李小福猜得到，当年玄字门出去的弟子没一个落了好下场，就此又想到大师之前跟她提过的“那孩子”

现在她还记得大师说到时，那沉痛的表情，师哥口中的“小师妹”应该跟大师说的是同一人吧。

“师哥，给我讲讲小师姐的故事吧”，李小福曲起腿认真看着常青。

常青顿了顿，缓缓道，“她迟我后两年才上山，是被大师在山下捡回来的，当时小小年纪性子活泼，又因为是山上唯一的师妹，所以几个师兄弟都挺喜欢她。”

“我…也喜欢”，常青抿唇，“当时我正因为金丹之后难以突破受限，是她一直陪着我鼓励我。”

“随着后来越来越多的师兄们遇到瓶颈，我们开始找寻突破的方法，境界限制连老师也是后来才知道，即便他后面几十年都在为此事奔波，直到近几年才在古书上找到“千幻珈蓝”的存在。”

“可当年被境界限制的师兄们早已被逼疯，玄字门的人也越来越少，我也一样痛苦着。”

“就是这个节骨眼上，后山的妖兽潮爆发了，玄字门留下的兄弟们除了我，其他人全部折损在那次妖兽潮中，小师妹她本来不用死…是为了救我…”

常青深吸口气，抹了把脸，痛苦道，“我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被妖兽击穿心肺，最后救下时还有一丝气息…小福你知道她当时对我说了什么吗？”

李小福心里一紧，听他哽咽道，“她说：别救我，师哥我是故意的…”

“境界限制，她竟就为了个境界限制，主动献祭。我要是早知道她会如此，还修个鬼劳资的仙…”

李小福心情沉重，这小师姐应该是以为她就是师哥的境界限制，所以她死了，师哥便会突破，可她哪里想得到，这境界限制根本就是个笑话，师哥即便真能为此突破，又怎么过的了自己心上那关。

不然师哥之后也不至于夜夜沉溺于嗜杀，其中恐怕还有这位小师姐命丧于此的原因吧。

说来说去，都是天意弄人，玄字门这一路走来，真的太艰辛了。

“小福，此事说与你听，人各有命，师哥不想你活的像我一样无用，为此再生起什么心魔来”，常青闭了闭眼，“痛苦是必然的，可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的师父也一定是这么认为的。”

这晚上李小福想了良多，心里终究搁不下，但她能如何呢，师父的生死不是她能左右的了的。

或许气愤悲伤在师父消失后的那半月就被酒精消弭了，现在的她，只是遗憾，当时为什么没能对师父说出“我喜欢你”，那四个字。

……

转眼间就到了集结赶赴“神剑仙宗”学习的日子。

按现代话来讲，就像留学生交换生，或者工读生，这对普通弟子来说是非常荣誉的事情。

早早黄烈烈贺子谦李小福还有金钱就集结在一起，由神剑派一位元婴长老带他们赶赴主宗。

黄烈烈贺子谦都是剑修御剑，金钱与他们不合，单独走一路，李小福就跟着这位孙长老，他似乎是“兽修”，收了只仙鹤当灵宠，两人便伏在仙鹤后背上飞行。

这仙鹤非常轻巧，速度也很快，但飞的很稳，李小福躺在上面的宽度都够了。

飞行中黄烈烈收了剑，也沉着脸上了仙鹤，李小福看不远处的金钱，就明白原因了，这二人本就不合，又参杂峰门间的人命，黄烈烈不跟金钱动手就是好的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