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肉类产业上是货真价实的天才，但他真正的才能在于看穿人性，他只要看一眼，就能看穿一个人的弱点。”

“够了，别装了威尔，我知道你其实没喝进去多少。”马修粗暴地将威尔摔进布满血迹的椅子，拿绳索一圈圈地将威尔牢牢箍在了椅子，威尔挣扎出一只手，马修又将其按下。

“呵呵，喝什么？人血制成的血腥玛丽？”马修撩起威尔垂下的头，发现威尔满头大汗，神志不轻。

马修翻开威尔的眼皮“你以前碰过这类玩意？药效吸收得不正常。”马修掏出小刀远离绳子，在威尔的小臂上方小心比划，然后迅速一刀插入，刀柄在上，刀尖稳稳地插入了木纹，威尔彻底和椅子黏在了一起。

威尔倒吸口凉气，缓了好一会，对马修露出了难看至极的微笑“这你就要问我父亲了，在茫茫大海上的夜晚，唯一的娱乐就只剩下这些小玩意，你说这是谋杀还是仁慈？”

只言片语却可以一窥究竟，这些都被威尔掩藏在记忆的极深处，只要有人想接近它，或者展示了一些想要接近的意图，只有死亡才能平息他的愤怒，可是现在，威尔却主动向别人提起了那片极深处的大海。

马修完全不知道他处在一个让汉尼拔多么喜悦的时刻。

马修将刀子继续往上移，缓缓划开了一条新的口子，比上一条要浅，但却故意在皮质层来回滑动。

威尔的额头冒出了新的汗。

他喜欢被大海吞噬的遇难者。

“世上本没有仁慈，是我们臆造了仁慈，用覆盖在我们本能的爬行脑之上的部分进行加工制造，正如世上没有谋杀，我们创造了谋杀，谋杀只是人类的定义。”

“你深知自己具备进行谋杀的所有要素，也许还有仁慈，但你对谋杀的理解透彻到让人不安。”

注意到威尔走了神，马修再次划下一道口子，还是绕开了绳索。

看得出马修是在拿刀子刻画着什么图案。

威尔深吸一口气，脸色已经苍白地像一具停尸间的尸体“餐桌可容不下怜悯。”

“拜托，上一秒是梅森，这一次是汉尼拔？你在哪里，我要的是你真实的想法，威尔格雷汉姆的想法。”

威尔露出了惨淡的微笑“你是在不满意我的脑子里面没有你的位置吗？”

“在酒吧，在这里，你承认我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朋友吗？”

疼痛与快感混合在一起，威尔快要分不清两者的界限，威尔浑身湿漉漉地，而现实中真的有水滴的声音从椅背落下，是血水浸透出来的湿黏。

马修举着刀，刀尖对准的是威尔的心脏，手臂上的划痕倒着看，是一个M字。马修承认，刚开始确实在意共情的天赋，但在了解了威尔，察觉到了威尔背后的孤独，马修开始在意起了真正的朋友。

马修的眼神非常的认真。 br />

对着这样的眼神，威尔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再次重复“我对朋友的定义和普通人不一样。”

马修深吸口气，已经是竭力在控制自己的怒火“我只想知道我和你对朋友的定义是否一样。”

威尔非常认真地对着马修的眼睛，露出了非常诡异地笑容“弗朗西斯也是我的朋友。”

马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椅子上被缚的威尔，即将刺向威尔心脏的刀尖顿时停下。

不是被突然从脑海中蹿出的真相恫然，也不是马修自己决定放过威尔，而是背后突然伸出的一双手，紧紧捂住了马修的鼻息，一把小巧的刀从上到下从背后划过马修的整条脊柱，突如其来的巨大痛楚让马修一时僵住，背后那人速度很快，抢过了马修手中的刀反手就捅进了马修腹部，然后任其失血。

“你……你还没有从红龙那里走出，吗？”红龙在死前都没有停止过对伴侣的杀意，对他来说，这是从红龙手中保护伴侣的唯一手段，是杀意也是爱意，而跟红龙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的，怀有共情这把双刃剑的威尔，不可能没有被怀疑，是不是还处在红龙的影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