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十跟王妍在摄影棚拍了两天，她发现这真是项虚假的事物，跟电影不同，只充满一个个僵硬的姿势，不断被人要求着，不断做着细微的改变，但内里并无实质性的含义。

所幸结束的快，她最近的时间很紧，马上就要进行国外的比赛，训练任务加重了，留在他处的时间变得极短，车队安排了统一住宿，所以连陪苏问道的时间都没有了。

六月底在比利时比赛，快到终点的时候摔了一觉，血从额头上不断流出，幸好离终点还剩一公里，触发了比赛对选手的保护制度，临到终点摔倒，成绩按她摔倒前所在的集团成绩算，由此，才没造成太大损失。

但车队短时间内到底是没给她安排其他比赛，她就跟着祁念，回了国。

“你那个广告上了，回去的飞机跟地铁上应该能看见。”

——车队一起拍的那个吗？

木十不知道广告的后期要制作多久，但距离拍摄竟然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繁重的比赛任务，让她的时间快速流逝。以前她躺在土地间，觉得时间缓慢绵长，遂感自己有无数时光，而现在，时间被偷走了。

“先上的是硬广，就是在地面铺满你跟王妍的脸，咱们拍的那个据说三天后上电视跟网络平台，上到第十天，趁着热度，你那个电影也该播了。楚韧跟没跟你说宣传的事儿？你用不用参加电影首映礼啊，要我说让你去你也别去，在家好好养你的脑震荡吧。给的钱又不多，还真想让人当苦力了。”

身为木十的队友，祁念也不在意自己懂不懂木十的话，反正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补充了，别让木十吃亏就行。而且凭着队友间的默契，她也不觉得自己能落太多内容。

“七月中旬车队去独库公路训练，这个才是要紧事，剧组要是让你跑宣传，你拒绝就行。”她又补充一遍，唯恐木十做傻事。

木十点了点头，剧组那边好像本来也没打算让她跑宣传。

拉着行李往前走，她在右侧看了一眼，咦，好眼熟。

“还真铺地挺广。”祁念在她旁边说了一句，她们一起盯着那巨大的海报，左侧是木十的脸，她神情淡漠，望着不知名的远方，却不在意任何望见的及未望见的。王妍就在她的右边，冲她微微笑着，包容又疏远。由一点点数码之光组成的深沟横亘于两人面前，在画面的中下部组成了手机，而虚拟的屏幕上是她们二人紧紧相握的手。

“貌离神合吗？”身边有看见这广告的路人来了一句。

木十不知道是不是貌离神合，她只知道貌合神离，不过不是形容她跟王妍的。又往前走了走，看见另一张海报，这次王妍在左，看着前方，她在右，看着王妍，只不过王妍仍在笑，而她的脸上是疑惑。手机的屏幕上不再是相握了，而是大大的文字：“神秘C”，手机的名字。

“你这张脸还挺上镜的，虽然没变好看，但还有些质感。”祁念揉揉她没裹绷带的那片脑袋，两个人快要走到出口了，按原来的计划，车队会来人接她们，但早于车队的，是□□短炮的记者们。

“木十！网上传言都是真的吗？你身上闹出过人命！”

“许嘉是不是你同学，他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你是不是怂恿许嘉杀人了！”

“……”这些话一窝蜂地传来，木十还没听清，就被祁念揽到了身后。

“吵什么吵啊！没看我们要出去！你们这是妨碍公共交通！”见鬼了，怎么这么多记者，祁念没弄清他们在说什么，她板着脸，把他们跟木十隔开。 br />

但她一个人明显是拦不住这么多记者的，保安警察们已经赶来了，但这帮人一个个拿出自己的记者证，举到人面前，愣是不肯离开。

“我们问几句话就走！这牵扯到三桩大案，当事人木十必须给群众一个交待！”

“呵，大案？你们狗仔眼中的大案吧，要真是大案，警察不抓木十，等你们来？你们忒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祁念阴阳怪气地说，这充满讽喻的语调竟然丝毫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