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不是我们选择命运，是命运选择我们

（为了补小说正文末达到20万字的窟窿，这篇后记作者准备写1万字。）

作这篇后记，说是为了凑字数，其实也是对自己这部小说进行总结和检讨。

确切地说，这是一部失败的小说。主线不清晰，人物形象不鲜明，情节拼凑痕迹过重，文笔拙劣……这些，是我之前以为的失败所在。待到我想写这篇后记，把又小说简单浏览一遍之后，我突然发现，以上那些是次要的。其最主要的缺陷是，在我把要放到其他作品去写的人和事摘出来之后，在把不便写的人和事压藏下来之后，所呈现出的这部小说，居然像是为“中本五鬼”及他们班人做的一部传记。里边的主要角色，居然大多数是以他们班的人为原型的。

而我的本意，是要写两个男人，或者说是一个男人：一个（半）如夏花，一个（半）如秋叶；一个（半）乐观，一个（半）悲观；一个（半）是白天，一个（半）是黑夜；一个（半）代表生命，一个（半）代表死亡。我想要写的是性格中的冲突、矛盾、对抗、挣扎，是生的苦闷、死的恐惧和性的压抑。

这些我本来设想在小说中表达的东西，结果一点儿没有呈现出来。

这个发现，让我十分沮丧和恼火。

一、写作的缘起

在《追风少年》的结尾，我曾说过要写一部关于兄弟老董的小说。老董这货在读那部小说时看到这句话后，开始心旌摇荡，百般催稿，于是我开始写这部小说。

当然，这部小说本来也是要写的。它也是要献给一帮人的，但必须承认老董是作者的第一想献与者。

之所以如此，最主要的原因到不是老董有多出色，而是老董父因女贵，我的干女儿妞妞，使他获得了这一殊荣。

不可否认，老董在学校时确是叱咤风云的人物，的确有师妹迷他迷得找不到北，公开宣称：“平生敬佩者有二：一是死去的鲁迅先生，二是活着的董师兄。”也有师妹垂涎他的一身肌肉，整天围着他转。然而，这些终究只能看作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们的肤浅认知（此句带着作者及众兄弟十二分的醋意）。

在我看来，老董一辈子的最大成就，就是生了妞妞这样一个女儿。因了妞妞的降世，不仅使他这个亲爹的人生因此而精彩，也使我这个做干爹的感觉到人生的快乐。老董多少次催我写作，说妞妞还等着她的干爹给她长脸呢。确实地说，这也是我能克服诸般困难写下这部小说的极大动力之一。

这部小部要首先献给老董的另一个原因，当然是因为老董是一个迂人。我常常反省，有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作谷二的朋友真是一件特别辛苦的事。因为谷二这人真是自私又冷漠，而且内心阴暗，要求别人的多要求自己的少，严于律人宽于待己，只看得见别人眼中的刺看不到自己眼中的梁木。一路走来，使认识的许多朋友受了伤害，都不免弃我而去。兜兜转转，最后留下来的能够称为朋友的，屈指可数。

而老董，自1998年始，至今22年过去了，居然还是我的兄弟。22年来，老董没有跟我绝交，说明他的气量够大，或者说性格够迂。我得感谢他22年来给予我的物质上的帮助和精神上的鼓励：我曾经流着泪跟他诉说生存的艰辛，他跟我说“男子汉，打破牙和血吞”，我记了半生，并将继续记在心中，直到终老；我得感谢他生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儿，使我有了干女儿，妞妞说的那句“二爸爸，等我以后长大赚钱给你买酒喝”，真是让我老泪纵横；我得感谢他在计划建设的豪宅里辟出一间，允诺作为我晚年的写作室（当然，他的豪宅最终还是流失了，但这份心意，高过了珠穆朗玛峰，深过了马里亚纳海沟）……

以上这些，不免有调侃老董的成分。认真地说，老董是我认为最像男人的男人，他有一股男子汉的气质，做事果敢、专心，说干就干，从不拖泥带水，拿得起又放得下，对人真诚，讲义气，有时有一点狡黠，但基本是一根直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