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抬手碰了碰鼻尖，忽然觉得一阵轻松雀跃，心里好像有只病了的小鹿又好了起来，蹦来蹦去的越来越欢脱。

他把自己的饮料往谢染啤酒罐上碰了一下，没着急分开，“为什么给我拿饮料？”

谢染的情绪似乎被他传染了，他看了林宇一眼，挑了下眉毛说：“猜你会想喝。”

“你怎么总能猜到？你住我脑子里啊。”林宇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收手往他旁边靠了靠，衣料若有若无的摩挲在一起，这种久违的亲密感让他的心一瞬间滚烫，像有一团气流膨胀着要从胸腔里满溢出来。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近的接触了，自从那天晚上两人在操场聊过之后。虽然他们看起来平淡如常，但其实各自心里都非常清楚，他们一直被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控制着，总是在相互触碰时下意识避开。

做不到远离，又不敢靠得太近。

这一次谢染没有再躲开，衣料触碰到的时候他只是垂了下眼，而后侧了侧身子，体温隔着布料传送到了林宇的皮肤。

谢染喝了口啤酒，而后漫不经心道，“这个问题你要问我么？”

林宇反应过来刚才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觉得更加雀跃了。

“那你想知道答案么？”林宇问。

谢染抬眼对上林宇的，林宇曲着食指碰了碰自己的太阳穴，笑了笑说：“就在这儿。”

谢染露出了很久没有见过的笑容。

院子里的灯光一直亮到深夜，刚考完期中考试大家都格外兴奋和放纵，中途有人把音乐打开了，好几个男生受了江同的鼓舞，在同伴的嬉笑和推搡下跟暗恋已久的女生告了白，有人起哄有人羞涩又甜蜜地牵手，气氛欢腾热烈。

青春时候暗生的情愫，像灯光下飘散的玫瑰香气，羞羞答答地隐在朦胧的夜色中，却依旧芬芳馥郁。

谢染和林宇站在笑闹的人群里，那些让他们挣扎了好久的怀疑、试探、距离、痛苦，今天才算短暂地有了终结。

林宇心里意识到了一个答案，虽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但这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勇气去靠近、去触碰。

“你喜欢的那个人我认识吗？”林宇站在一小片灯光下，两只飞蛾孜孜不倦地撞击着灯管，投射在他睫毛上的光芒仿佛也以相似的频率跃动着。

“认识。”谢染看着他的眼睛。

两人之间传递者某种隐秘的情绪，林宇能感知到他的，同时想谢染是不是也能感知到自己的。

“我可以猜一下吗？”林宇问，他的心跳已经开始加速。

“可以。”谢染淡淡的，“猜不对怎么办？”

“猜不对可以惩罚我，”林宇笑了，“方式随你。给个提示。”

谢染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低头思考了片刻，他抬起眼：“姓林。”

林宇一瞬间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了，那两个字像两朵嘶鸣的烟花，在脑子里并行升起而后轰然炸开，留下一片散不去的光点。

但他还是把选择权留给了谢染，他半笑着说：“不会是我妹吧？”

“不是。”谢染答。

白炽灯光散射着照进他的眼睛，琥珀色的光又从眼里散射出来，像莹润的玉石。

林宇怔怔地看着他，大脑被奔涌的血液挤占，迟缓到做不出任何反应，那个答案已经近在眼前，他发觉他依旧没有拆穿的勇气，和能力。

他只看到谢染往前走了两步，在他眼前停下，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他只能看到他的脸了。

“你猜错了。”谢染微垂着眸，熟悉的味道占满了林宇的鼻腔。

“我要惩罚你。”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林宇的脑子还是懵的。

谢染紧贴在旁边轻轻捏着他的手。

苦涩和欢喜变成了一阵又一阵汹涌的热浪，不知疲倦地冲击着他所有的感官。

谢染抱了他，就在那片灯光下，很轻的一下，几乎一触就分开了。

谢染抓着他的胳膊跟江同和杨栎告别，说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了。他还隐约记得杨栎和蒋云天醉醺醺地对着他们笑，那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