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馆,轻纱罗帐,美人如云。或明或暗的烛光将凝香馆映照得宛如白昼,红颜如玉,文人风流,相偕而伴,柔情蜜意,好不快活。
楚墨和宋七找了一个地方坐了,台上有一个美人正在寻求入幕之宾。
做美人,特别这位美人还是才女的入幕之宾一般有两个条件,一要长得帅,二要能写诗填词。对于自负才情的女子说,这写的诗词可以博得美女的欢心,第一条也可以降一降要求。
楚墨坐在底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凑到宋七跟前问,“宋七,你说我这张脸也是帅得人神共愤,可惜不会写诗填词。”
楚墨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若是给他个声韵去填词,他得拉着字典想三天三夜,哪里比得上人家的倚马可待,下笔便写出佳词来。
宋七愣了一愣,楚墨如玉的面庞上洋溢着微暖的气息,一副翘起尾巴等着夸奖的模样。他往后退了退,挪了挪凳子,底下运功调整呼吸。
“不知您说的‘帅’,可是俊美英武之意?”虽然听不懂楚墨口中的这个字,但宋七理解能力一向很好。
见楚墨点了点头,望着楚墨盈盈生光的脸庞,宋七一脸忠诚认真地夸道:“您很帅,是这凝香馆中最帅的。”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楚墨心满意足地转过头去看台上的美人。侧旁的宋七盯住了楚墨皎然若玉的侧脸,又想起了那夜他偷窥到的美好风光。
如雾似水般的垂帘后坐着一位美人,她不说话,只靠姿容不错的侍女为她传话。隐隐约约能看出美人细柳腰肢袅,鬓发如云,观其姿态形容,有一番温柔模样。
侍女将座下才子文人呈上的词一一给美人看过,美人在帘内轻轻摇着头,能听见云朵一般轻盈的叹息。
侍女道:“我家虫娘未有相中的词,可还有人要呈览?”
“在下有词要赠予你家虫娘。”众人的目光所聚之处,站起一个穿着一身青衫的中年儒士来,看年纪在四十上下,眉宇间一派文雅气息,唇上的胡须整整齐齐地垂下来。容貌虽不出众,但五官端正,自有文人的儒雅气质,令人心动。
“请书。”侍女令低一等的小丫头奉上了笔墨纸砚,微微弯身,做出恭请有礼的姿态来。
“好!”那文人想是有些微醉,两颊上带着红晕,双眼迷离着,勉强有几分清明,扶着桌案站得却极为稳当。
文人执笔,咬着笔头略一思索便下笔成书,纸上的字瘦劲清峻,有神韵超逸之风。众人皆围观,只见他在纸上书道:
虫娘举措皆温润。每到婆娑偏恃俊。香檀敲缓玉纤迟,画鼓声催莲步紧。
贪为顾盼夸风韵。往往曲终情未尽。坐中年少暗消魂,争问青鸾家远近。
一词写尽,文人在文末挥笔书写六字,正是:奉旨填词柳三变。侍女将柳三变所书之词递交虫娘去看,虫娘吟罢,甚是满意,便履行约定出来相见。
帘幕掀起,从中走出一位美人来。一双眼睛顾盼多情,眼神柔情似水,琼鼻樱唇,素手皓腕,绰约身姿,温婉玉香,肌肤胜雪,是难得的美人。
文人歌姬,才子佳人,自是绝配。
楚墨牵起嘴角,春风般一笑,“奉旨填词柳三变,他如今在这烟花柳巷倒是风生水起,也不枉一身才气。先皇在世时,说柳三变‘属辞浮糜’。他适合吟咏词曲的歌手生活,入仕为官,反而埋没通身气度才华。”
“您所言甚是,柳先生在此,名声极大。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歌姬亦言‘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宋七慢慢说着见闻,这还是他上回造访此处时听来的。
楚墨和宋七说着,柳才子和虫娘相谈甚欢,两人已相偕着下去。楚墨转着手中的青瓷酒杯,饮尽杯中残酒,对宋七道:“天色已晚,回去吧。”
宋七仰起头,脸上是惊诧的神色,“啊,这么早?”他原先还以为皇上准备在凝香馆待在夜半。
“你还想狎妓?”楚墨的目光凝在宋七身上,注视着这个
第二十九章: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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