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楚秦门地火房。

农忙时节，炼丹弟子都被抽调到灵田干活，这里便成了佘秋砚的私人领地，可是现在，地火房里多出一个人。

佘秋砚怀里抱个紫铜臼杵，捣的空空作响，眼睛却一眨不眨看着那人。

自从杨寒回到山门，就把萨野芝请了过来，一来二去，走动越来越勤。实际上，杨寒给他开了份俸禄，他已经做上楚秦门的客卿，一年倒有大半时间呆在鹿柴谷。

“瞧好了！”

萨野芝大叫一声，不无卖弄地双手结印，打出道法术，火口中的地火被他玩出花来，织出一条条火线将药鼎围的密密匝匝。

“呵！”

每当这时候佘秋砚就忍不住想笑，这姓萨的小子喜玩花活，炫耀那手自以为妙到毫巅的控火术，其实，淬炼药乳而已，根本没那些必要。

那尊通体银白的二阶【盘蛇药鼎】并不是炼丹之用，而是专门用来提炼灵药中的精华，所谓的【灵药萃乳】。

六枚【冰盏蛇皮果】早就提炼完了，今天是最后一株【地心火龙芝】。这两年佘秋砚跟他学了不少，毕竟是正牌炼丹师，哪里是佘秋砚那种野路子可比？如今她从基础的药性、药理从头学，算得上初窥门径。甚至已经可以提炼【灵药萃乳】，当然，萨野芝只让她处理那些低阶灵药，像【地心火龙芝】这样的珍贵药物不可能给她练手。

“火盘！”

药鼎上刻画的法阵符文亮起光华，预示着灵药已经淬炼完成。听见萨野芝的命令，佘秋砚忙捧着个椭圆形赤铜平盘跑了过去。

萨野芝小心操控药鼎，将【灵药萃乳】从细小的蛇口倾倒进盘中。待冷却凝固后，便可按照分量切割成小块。除了极少数灵药，大多药材都需要这一步处理，既方便又精确。

大功告成，两人均是一脸喜色。萨野芝惦记的是杨寒当初答应分给他的那份灵药，对于痴迷丹道的他来说，能炼制成【欢喜丹】比什么都强，虽说主药还差了一味，可其余他都准备齐了。他甚至琢磨出一套备案，是用四种灵药替代【魔焰草】，按他的想法应是可以炼出高仿的【欢喜丹】。

“呵呵。”

萨野芝整个身子窝在交椅里，斜眼微睨，盯着女子挺翘的屁股。女子似乎不知疲倦，蹲在地上，用竹茹刀刮擦几只冰盘的药膏。萨野芝越来越爱往楚秦地面跑，还有佘秋砚的原因，虽说这位美人儿似乎对自己没意思，可萨野芝也不是乐果那类急色之人，有美人陪伴，总比自个儿鼓捣丹药有趣的多。

手捧茶杯，笑着问道：“佘道友，你们杨掌门搞的那什么内门法则是怎么个章程？你再跟我说说？”

“你又不是我楚秦弟子，打问这做什么？”

佘秋砚头也没回，知道这个色胚在盯着自己看，她也无所谓。杨寒之前透过点儿招揽萨野芝的口风，鉴于斯温图的经验，只是试探。萨野芝也是滑头，一直没个准话儿。

“要是，要是让我进内门，没准儿我就加入你家了。嘿嘿，不为别的，还不是为了能天天见着你嘛。”

他倒是谁的豆腐都敢吃，若是知道佘秋砚是元婴古兽化身，真不知作何感想？

“切，你想多了。头两年你提这要求，掌门师兄没准儿能答应。现在，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萨野芝所说“内门法则”是楚秦门眼下最热议的话题，号称“十万贡献入内门”，这是杨寒回到山门后推出的一项重大变革。待女子解释之后，他心中不免暗自懊悔。

楚秦门自白晓生新政后，许多制度在后来的两百多年没有太大变化，整个门派的行事风格都打上了深深的“齐休烙印”。老头子威权素著，一众金丹长老向来以他马首是瞻，长此以往，难免产生积弊。

别的不说，内门弟子的指定之权一直牢牢掌握在齐休手里，这也无可厚非，当时各门各派通行做法便是如此。

齐休不是没体会过外门的艰辛，他在齐云时就在外门，可是那时他太年轻，门派过于弱小，以至于对很多问题没有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