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轻轻一飘，从窗顶到了窗底，身体也倒了回来，变成了头朝上。

窗底有灯光，照出了黑影的脸，那是一张有些瘦削的男人的脸，如果不是露出了两颗尖利的獠牙，看上去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分别。

那人双手抱胸，脚踩在窗户外狭窄的栏杆上，看上去晃晃悠悠摇摇欲坠，仿佛随时就要掉下去了，又仿佛随时就要飞走了。他的背后隐隐有什么东西在扑棱着，普通人可能看不清，秦清青却已经看清了，那是一双翅膀，一双薄薄的，像是蝙蝠一样的翅膀。

“吸血鬼？”秦清青喃喃出声。她出声的同时，韦小寒已经一步迈出挡在她的身前，黑瞳瞬间变成了血红色，虎牙隐隐地变长变尖，露了出来。

窗外那个吸血鬼显然愣了下，他用力嗅了嗅，饶有兴味地开口，“不是吸血鬼？僵尸吗？”

韦小寒不说话，只拿红瞳盯着他，只要他稍有异动，她就能冲上前去捏断他的颈椎骨。

那吸血鬼倒抽口气，虽然是不同物种，他也还是感受到了强烈的威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好半天，他才回过神，他是吸血鬼，压根不需要喘气。

他找回自己的镇定，缓慢又小心翼翼地，以对方能接受的示好的速度穿过玻璃，带着满满的诚意走进屋内，直接落在地上，“我是认真的，你们不方便出手，但我并没有这个顾虑。”

他本以为，就算对这个提议不感兴趣，也会对他的出现表现出好奇。哪知他面前的这两个女生，都对他的提议没有兴趣不说，对他的现身，也只有警惕没有什么惊讶。

他很快回过神来，“你们早就发现我了？”

秦清青学他刚刚的样子抽了抽鼻子，“你身上的味道太重了。”说完她皱了皱眉头，“隔一百米远也闻得见。从今天中午的停车场开始，你就一直跟着我们了吧？”

“原来我这么早就暴露了吗？”吸血鬼很尴尬地笑了笑，正要把话题引回去，却被韦小寒打断了，“之前好几次干尸的案子，是你做的吗？医院、写字楼天台……”

“你是怎么发现的？还是，猜的？”吸血鬼没想到，自己不但早早暴露了，还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之前干下的坏事，不由得有些心虚。但他很快调整过来，故作轻松，“这么快就猜到了，我真是很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他这么说，自然是承认那两个案子是他做下的了。韦小寒表情不变，身形却动了，吸血鬼意识到这一点赶紧往后退，只是他刚迈出去半步，就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落在了别人的手里。

他偷偷跟了韦小寒他们大半天，已经知道他们是警察了，也知道他们还逗留在市区里的理由。这也是他现在找上来的原因，虽然吸血鬼和人不一样，脖子并不是特别致命的位置，但他现在依然止不住的心跳加快，如果，吸血鬼有心跳的话。

好在韦小寒只是捏住了他的脖子，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还在捏住以后稍微松开了一些，但也没有完全松开的意思。吸血鬼感觉心里的石头依然没有落地，他余光盯着韦小寒的手腕，“虽然你是警察，但是现在，现在都已经没有警局了。”

韦小寒的手并没有松开，受经历的影响，她本来就对吸血鬼没有好感，何况这还是一个背着至少两条人命的吸血鬼。

吸血鬼继续给自己辩解，“他们本来就不想活了，我只不过是帮他们一把。”

经他这么一说，韦小寒想起来，这两起案件的死者，确实很有可能自己也不想活了。

其中一个身患绝症，没有止痛药的时间里，生不如死。甚至，止痛药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另外一位，那个时间点偷偷摸摸爬上天台还留有遗书，看上去确实是准备跳楼自杀。

吸血鬼竭力从被掐的脖子里挤出声音来：“反正他们一心求死，我不过是顺便帮个忙，各取所需而已。”

掐住他脖子的手力道终于松了些，吸血鬼挣脱出来，摸了摸被掐得发痛的颈骨，稍稍松了口气。

“人已经死了，自然是由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