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刀芒足有四十米长。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欠你的下辈子还吧。”

黑芒临头，陆宛竟自身后环抱住刘奈，将臻首轻轻贴近背心，一声细弱蚊呐的嘀咕传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被对方听到。

“你跟我这还尼玛呢？老子是天下第一！”

倔强而又自傲狂妄的话语在整座城池中化作回音一遍一遍的响彻，天上的祥云也像是受到了震荡，光芒更炙、翻滚不休！

当吟！

血鳞护罩再次升起，倔强！十分倔强的将这一刀又挡住了。

呼！散逸的气浪更强，地面在这威力下生生被掀起一层又一层。

老乌第一次后退，难以置信的看着血鳞护罩下紧拥在一起的男女。但随之挥刀再起，身随刀走直冲天际的刀芒悍然劈下。

风随刀落，雷随风致，风雷如影随形，这一刀竟似是带着天地自然的威压，妄图借天之威碾压众生！

刘奈嘴角止不住的抽了一下，眼见风雷同致，竟将血鳞护罩彻底散去，眼中狂傲不减。带着身后已经彻底放弃抵抗的陆宛踏前一步。

“我说……老子是天下第一，没听见吗？”

这一声耗尽了刘奈所有的法力，怒吼穿云裂石，方圆百里为之一荡，祥云似是终于找到了目标，一道曙光刺破祥云赶在刀芒之前落在刘奈身上。

轰！隆隆隆！

才气形成的龙卷风恍若一根天柱，风乱了！雷散了！借来的天地之威终究不如真正的天地所赐。

老乌的身体像是个破布娃娃在空中各种高难度翻滚最后落地，啪啪啪的各处乱弹，等到终究一口污血喷出才算停顿下来。

这一刻，老乌的眼中不光是惊讶了，还有着刻入骨髓的嫉妒。

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是才气灌输，而且还是天下案首的才气灌输！

案首，这个‘案’字其实就是桌案的意思，而‘首’便是头名。在这个世界，一般案首就是指考了秀才头名的意思。

案首其名与之后的解元、会元、状元的称呼不同，显得随意了些。因为其应用的很广泛，哪怕是普通的书院小考试头名其实也可以称作案首，从这个角度来说，案首的含金量远远不及解元、会元、状元这些称呼。

然而当案首这个名字前面加上‘天下’二字时，那一切就都不同了！

老乌年轻时也是考过科举的，虽然落榜了但对于其中关窍也知之甚详。

院试、乡试、会试、殿试，这科举的四个过程中，只有院试时是有基础题和需要写文章鸣志的，而其它三个由于国家不同，考试地点不同，考生回答的方式也不同，因此不存在天下读书人都认同的可能。关于这点可以理解成水土不服，毕竟各个国家的人有各个国家的价值观与思想理念。就像齐国人不可能理解离国人的思维一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真正有可能出现天下案首的机会只有一次，就是在院试时！

从这个角度来说，天下案首的称号远远比状元什么的更加令人尊敬，刘奈刚刚那一声‘老子天下第一’还真不过分。不过刘奈喊那一声不只是想要让祥云快点降下才气，也是成为天下案首后产生的一种错觉，一种天下无敌的错觉，这才是他突然间自信心爆棚的原因。

就像是一个人骤然变强后感觉能够一拳打爆世界的错觉。

这活的久也是有好处的，老乌当年科举落榜了，可他心中还是很羡慕那些考生的，所以每当科举放榜时，老乌都会出外云游一番，就当是缅怀过去了。而就在一百三十年前，老乌有幸曾经见识过上一代的天下案首寒少时。

当时也是如眼前这般，才气风暴汇聚成一根天柱，通天彻地震慑人心啊！

羡慕！嫉妒！恨！

恨当年落榜，受尽世人嘲笑奚落！恨自己无这般才华，只能拜师邪道走上一条不归路！恨因此失去的一切美好！恨如今只能靠着欺负小辈才能获得心灵上哪怕仅有一丁点的愉悦！

这一刻，老乌心中杀意前所未有的高炙，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刚刚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