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小舅妈，你在吗？”

陈小凤只敲了一次，就静静的等着，她听得到房里有轻微的声音，过了一会，就有脚步声传来，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将军！”

“小舅妈，不是说了，就叫小凤么！”陈小凤直接拉住了吴雨珊的手，“都是一家人，小舅妈下次不准这样了。”

“好吧！”吴雨珊显得兴致不是很高，也可能是心情不好影响的，“小凤，进来坐！”

房间里还到处贴着喜字，大红的喜被，却杂乱的瘫在床上，吴雨珊甚至连头发都没有梳起来，就那样随意的披在脑后，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面容有些憔悴。

“小凤，喝水吗？”

“不用了，小舅妈！”陈小凤拉着吴雨珊坐下，“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能和小凤说吗？”

陈小凤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特别是对亲近一些的人，家人也是如此。吴雨珊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这位外甥女，是真的想来听自己诉苦的吗？她对陈小凤最主要的印象也就两点，有一点就是陈小凤那不好的名声，当初可是在龙城闹得人尽皆知的。

还有一点，就是在这上将军府里，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大多是在餐桌上的。这是个一点都没有架子的人，这将军府里，丫鬟家丁，都是可以上桌一起吃饭的，也没见她曾经呵斥过谁，见到自己时，也是一脸的笑容，小舅妈小舅妈的叫着。

她极少走出这个院子，是因为不想走出这个院子，不想让更多人见到自己的狼狈。有限的了解，却也让她不知道该不该和这个所谓的外甥女实话实说。

陈小凤也看出了吴雨珊的犹豫了，“小舅妈，我小舅舅这些天，是不是都早出晚归的？”

有的时候，陈小凤已经睡下了，自然不会知道那么多，她觉得没有必要去门房问，他们夫妻俩的事情，当然还是问本人的好。

吴雨珊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脸上的犹豫，再一次落入陈小凤的眼里，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小舅妈，虽然您是长辈，但我们都是女人，有什么话，您可以直说。要是我小舅舅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小凤会去找他谈谈的。”

吴雨珊的双手，一直在互相慢慢搅动着，轻轻的咬住嘴唇，却半天没有开口。

“人说长姐如母，我们陈家要是有什么对不住小舅妈的，我娘会给您做主的。要是小舅妈觉得不想和小凤说，小凤可以去请我娘过来。”

“不，不用了！”

吴雨珊总算开口了，让陈小凤稍稍松了口气。

“小凤，你去打开那个柜子看看吧！”

陈小凤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了柜子前，打开了柜子。一堆杂乱的被褥出现在眼前，这让陈小凤想到的是，自己也曾和那臭小子分开睡，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到为什么还会有这些杂乱的被褥在。

她也不敢乱猜测，这种事，只能问了，好在吴雨珊愿意开口了，总会问出来的。将柜子门关上，转身回来坐下，她才开口问：“我小舅舅是不是自己睡地上？”

“嗯！”

这就可以确定自己的想法了，果然如此！刚刚新婚就分开睡，这显然是不正常的，“小舅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新婚之夜！”

陈小凤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只看见吴雨珊满眼的幽怨。她一时却是不知道该再怎么开口了，反而吴雨珊似乎因为把事情说破了，也就不再隐瞒了。

“要是陈家觉得雨珊配不上陈家，只要一纸休书，雨珊自会离去的。”

吴雨珊说了这句话，反而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甚至还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来。陈小凤却有些惊讶，一个女子，是有多么的绝望，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一个被夫家休掉的女子，是要承受无数人的指责和流言的伤害的，哪怕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这完全不同于小荷姐的情况，陈小凤也没想到自己在两天之内，就已经听到两次休书这两个字了，还都是自己的家人，却一个是喜，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