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丰城为基，征伐周边城市形成一系列的防御框架，短短一年时间，南军竟蚕食了康朝接近五分之一的领土，南军所在之处百姓无重赋徭役之苦，更是加速了南军的扩张。

军制于两月前彻底大刀阔斧的改革，卜言本人，身为南军能够一路高歌猛进的第一功臣，被封为大将军，手下有参军秦芝，副将刘广，陴将孙好、阚大力，郎将二牛，率领五万大军。可不别觉得五万大军人少，放在现在的南军，足足是四分之一的兵力，底下人不是没有微词，但南素问不闻不问，那些人自讨没趣，就再也不在背后白费劲了。

这一年卜言是实打实的杀过来的，他不是在战场上厮杀，就是在床上养伤，一身气势已经没有多少人承受得住，偏偏这人脱下戎装一派书生风范，温柔一笑更是不知夺去多少少女芳心，即便他出生入死一整载，求亲的门贴还是堆满了门房。

今日恰好碰上难得清闲的南素问，卜言领人往东厢去，远远看见管家身影，顿时猜到管家要来找他说什么，尴尬地笑笑：“询随我从这边走吧，宅内琐事听了难免心烦。”

南素问垂眸，掩去其中算计之意，转眼又是笑得温文的模样：“既是琐事便快些处理了吧，倒是我不好，冒昧来访打扰阿言了。”

这么一耽搁，管家已然走到卜言身旁，卜言恨不得转身就走，见状，管家语气里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主子啊！那些名贴您好歹看一看，哪怕身份不够，先纳个偏房也是好的，您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只要不先整出来个庶子，暂且不纳正妻也可行。况且您总是这样不顾惜自己身子，总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房里。”

“我说了都烧掉。”卜言容色清冷，一双总是含水的黑眸此刻似乎凝了冰，看得管家不自觉的噤声，下一刻却又恢复了浅浅笑容，暖若三月春风，清澈的双眸极是黑白分明，越发衬得人雪肤花貌。

管家心里叹息：长成这样，也不怪那些女子如飞蛾扑火般自取灭亡。

等等……他好像比喻的不太对？

南素问几乎要把指甲掐进掌心，只有感受到分明的痛意，才能压制住他想杀掉那些写下名贴的人的冲动，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阿言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难道就没有心怡的人吗？”

完全把这当作是首领对下属的正常关怀，卜言不疑有他，没有回头继续领路，声音一如既往的懒散：“没有，不立业不成家。”

“那挺好。”抿紧唇才能让自己隐藏住心底卑劣的欣喜，南素问盯着卜言后背的目光灼热到几乎要择人而噬，却在卜言回头时安静收敛，不露丝毫痕迹。

他已经要疯了，可还是舍不得拉着让他疯的那个人一起下地狱。

喜欢已经多到只要这人出现在视线中就挪不开眼，言行举止只要可能都想与之相关，每时每刻，关在心里的野兽都咆哮挣扎着要挣脱出来，想破罐子破摔，却更怕从此一拍两散。

甚至心思明显到手下心腹都已察觉，只有这个人，还迟钝的在他们之间划下兄弟的界线，他却只能安静站在此端，遥望彼岸。

因为太爱，才怕求不得。

“过几日我有事务外出，是在白门津，去年你说过那儿的杏花不错，今年有没有兴趣随我走一趟？”南素问侧头浅笑问道，温柔似水的眸光不知能融化多少人的心，可卜言依旧毫无察觉。

白门津？卜言想了想，偏僻的小镇怎会有大到要南素问亲自去处理的事？忽想起前几日卫一曾让他去劝南询，不要整日处理政务记得多休息，觉得南询是想好好休息偷懒一番，心一软就同意了和他一起去白门津。

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以致于几日后被人从校场拉出来说要远行，卜言还是一脸茫然无知。

那样迷糊懵懂的可爱模样，南素问终究没压抑住蠢蠢欲动的手，看似不经意擦了擦卜言的侧脸，手下细腻温暖的触感让他眼眸都控制不住的变暗，调笑道：“说好一起去白门津的，忘了？”

卜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