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川跪坐在榻榻米上，白袍茶袴，阳光透过格子窗照亮她半边身子，两年没见过阳光的皮肤在照射下透出丁点血色。整个人沐浴着庞然平静，仿若礼佛。

卡卡西蹲在房顶往里看了一眼，心中点滴怅然。

两年前也是这样，阿川住在老师家，他蹲在看不见的角落安静守护。不同的是女孩已经忘了一切，他也不再是那个死气沉沉的失意者。

卡卡西有的时候想道歉，但又觉得矫情。两年前避难所的种种浮现在眼前，那个时候他以为女孩出去是无力回天的，面对九尾，他们又能做什么呢？但她偏偏做到了，一如当年带土还在的时候，像一个骄傲任性的孩子拍着胸脯说：你说我不行，偏做给你看。也许当初他拉住了永川，如今的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因为这件事，卡卡西心里总缀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惭疚。多少年了，数不清多少次完美执行着老师分配的任务，他的技巧变得纯熟，经验丰富，实力越来越强。但面对永川，卡卡西又变回了那个什么也做不到，无能为力的自己。

“哥哥，下来说话。”永川高高的仰起脑袋，正抓住卡卡西往下看的瞬间，笑得天真无比。

那个笑容一下子把她周身恬静雅致的气息震的烟消云散，整个人显得又傻又憨。卡卡西缩回脑袋不忍直视，但永川不放过他，一声一声不厌其烦：“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好了好了，你复读机么！”卡卡西无力的从房顶落下来，翻进房子里盘腿坐下。“今天又要说什么。”

“俺想进城里看看。”永川说。

“……我说了多少次了，外面太危险，你现在还不能面对。”卡卡西有点遭不住。

“那为什么卡卡西哥哥可以出去，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永川眨了眨眼睛。

“因为你没有我聪明，没有我厉害。”卡卡西都懒得哄她。

“是不是我成为像哥哥那样的【忍者】，我就厉害了，可以进城玩了？”她歪歪脑袋。

“首先，忍者不是想当就能当的，其次，主要问题是你太傻，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师母也不同意你出去。”

“可是我想去城里看看。”

卡卡西：……

他们正聊的起劲儿，隔壁透窗的屋子里传来鸣人洪亮的哭声，永川马上站起来往那边跑，脚上白袜砸在木地板上噔噔直响，卡卡西捂着脑袋觉得头很疼。

好好一份正经护卫任务怎么就变成托儿看护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鸣人弟弟！你怎么了！”永川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婴儿车里的鸣人紧紧抱在怀里，“你别吓我啊！”

卡卡西一拳砸在她的脑袋上，她那手劲儿都把鸣人给闷过去了，劈手夺过孩子，轻轻环在胸前哄着，但鸣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他怎么回事？”卡卡西急问，玖辛奈师母出门去买菜了，还要十几分钟才回来。

“卡卡西哥哥你看，”永川顶着脑袋上一个大包，蹲在地上查看了一番满地玩具，“弟弟平时最喜欢的那个疆疆鸭不见了，他肯定是找不到玩具才哭的。”

说完她趴着满地找了起来，头发铺到地毯上散了一地，卡卡西看她的时候永川正使劲往床底钻。懒得吐槽她随便认哥认弟的行为，他也跟着找，鸣人还在哭，卡卡西脑仁都炸了。

床底一无所获，在检查了每个角落后，永川又风一般的跑出去，在房子里翻箱倒柜。卡卡西无暇顾及她，轻轻触碰了鸣人的脸颊，软软的，虽红并不烫，身体也干燥温暖，难道是饿了吗？可玖辛奈师母出门之前一般都会把鸣人喂饱，不大可能饿哭。

“去泡点奶来，阿川。”卡卡西喊了一声，走出婴儿房，顿时呆在原地，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客厅横亘着一条巨大的沙发，底朝天，所有的箱柜都被打开，杂物撒了一地，好像狂风过境。

卡卡西好好的盯着从厨房走出来的永川，看她伸出舌头尝了一滴奶温，还点点头，觉得很不错的样子。

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