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宁离开巡捕房了，路垚和乔楚生把她送出去，乔楚生看着路垚，笑道：“三土，刚刚幼宁说得对，你可真行啊。”

路垚说：“那当然，不过吧，家里波兰的电熨斗漏电，前两天就把我电了一下，差一点小命玩完了。”

乔楚生说：“好，买。”

“我要德国的。”路垚说。

乔楚生说：“那接下来准备去哪儿找？”

路垚说：“晚上再去一趟谭宅。”

乔楚生说：“好，现在差不多有五点了，我看那天你蛮喜欢吃前面那家饭店的馄饨，咱们一起去啊。”

路垚说：“你不是说跟着我都长胖了吗？”

乔楚生说：“我多锻炼一下就好了。”

路垚说：“那走吧。”

他们不知道后面站着一个带着大檐帽和穿着长衫的男人，偷偷站在他们后面，听到他们说得话，现在赶紧去通风报信。

晚上谭宅里，路垚和乔楚生又来了，他们为了不破坏现场，特地把鞋子上的雪弄干净，不过白天烧的灰蒙蒙，弄得他们呛不行。这一下走路不看上面，有一个木板掉下来，乔楚生手一推，路垚靠到旁边的扶手。

路垚说：“这可真不结实，差一点小命玩完了。”

乔楚生说：“小心点，要是被砸到了，可就不聪明了。”

路垚说：“知道了。”拍拍袖口的灰。

“别拍了，这里到处都是灰尘，你要是真的找到谋杀证据，破了这个案子，电熨斗和你这衣服我全部给你换新。”乔楚生说。

路垚说：“有钱啊。”

“你工资里面多少是工资，多少是见不得光的呀？”路垚在挨打的边缘徘徊。

乔楚生说：“我看你是想问加入黑帮能赚多少钱吧？”

路垚说：“没兴趣，我要是想赚钱，我早就当官去了，康桥毕业以后，我爹让我去北洋政府，月薪八百，我死活没干。”

乔楚生问：“为什么不去啊？”

路垚说：“我不认为军阀是这个国家的未来，他们终究会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乔楚生问：“那你认为谁是未来啊？”

路垚说：“你猜？”这让他想起前几天跟沈志卿说得话。

乔楚生说：“我现在有些好奇，你和你家是怎么闹掰的？”

路垚说：“我们家历代都是读书人，早些年吧，忠君，后来大清亡了，那就爱民吧，把我两个哥哥送到北洋政府当差，也不管人愿不愿意，我跟我爹闹翻，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乔楚生说：“利己很正常，只要别损人就可以了。”

路垚说：“我爹总觉得身处乱世，我们这帮读书人应该一心为国解忧，可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国，城头变幻大王旗，我就算想献身，都不知道找谁表忠心去。”

乔楚生说：“也是。”

路垚说：“老乔你说如果有一个你喜欢的人站在你面前，他告诉你他也喜欢你的时候，你想带他去干嘛？”

乔楚生毫不犹豫的说：“我想带他去环游世界。”

路垚问：“那如果战争来了呢？”

乔楚生说：“就算是死，我也会保护他逃到安全的地方。”

路垚电筒一转，刚想说话，就看到扶手底下有一个东西，笑道：“有意思了。”

指着这个地方，“这个是鱼线勒过的痕迹。”

乔楚生说：“所以罗珊妮跌下楼梯就不是意外了。”

路垚用电筒往前一照，找到了烛台，看着周围的东西，“它掉下来之后，蜡烛就已经灭了。”

用手中的手电照了一下，“还有这个窗帘，并不是从底下开始燃烧，而是起火之后，被旁边的火势所引燃的，所以这个烛台并不是起火原因。”

他们上楼来到浴室，路垚发现了一个脏脚印，他蹲下来，用手摸了一下，闻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乔楚生，“这不是燃烧产生的灰烬，而是泥。”

“泥？”乔楚生还在想，谁知猛然一个蒙面人冲上来，乔楚生一脚踹开路垚。

路垚一脚被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