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阮清和祝明生泛舟湖上，踩着小黄鸭游船慢悠悠地顺着水流飘了一下午，等太阳下山气温下降时才回到岸边。

——期间船后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个大天鹅游船。

船上的男女在最开始是想和他们搭话的，但在阮清严肃表示不想在这湖上和其他人说话后识趣地没再跟上来。

暮色四合，天际有绯金色云幔铺陈开来，绿色的景象也披上了一层轻雾似的薄纱，时而有黑色的大鸟从天空上方展着翅膀略过，发出悠长的啾鸣声。

抄近路沿着鹅卵石小径回到度假村酒店的时候，两个人都看见酒店门口站着三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女，除了放在脚边的行李，最显眼的就是背上都背着的黑色和军绿色画夹——像是组队出来写生的大学生。

阮清和祝明生并没有关注这三个人，即使他们似乎因为什么话题爆发了争吵，也只是自顾自地从堵着大门的他们边上从侧门进了酒店。

后面跟着他们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也没搭理这正在吵架的三个人，绕过之后追了上去。k

恰好看见电梯门合上的场景，黑发女性不经意间地扫了一眼门外，神情无波无澜。

“妈的他们两个也太自我中心了吧？！”女孩低声地抱怨道，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她刚才绝对是看见我们了！之前那话说的也很不留情面！果然不止是看上去很配啊！！”

她边上的男生也有点心情复杂，道：“别说脏话。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得和找那个女生打好关系？而且之前你那样完全是被发现了吧？”

他们迈开步子上了另一间电梯。

“……不管怎么说，我没有露馅啊！是他们太奇怪了！”女孩瘪瘪嘴，自知理亏但还是有些不服气，“谁知道那人能感觉到有人在拍照啊！”

“……不要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告诉我理由。”按下楼层号的男生叹了口气，对这搭档是习以为常的无奈，“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更多，只是为了钱。”

女孩沉默了。

男生：“……”该说不意外还是果然如此好呢。

“——为什么你会那么在意钱啊。”在一起迈入第三层时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神经都在突突地疼，“我们的存款已经够了未来几年的生活费，就连对孤儿院的资助周哥他们也帮忙做了代表人。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去死命存钱了吧？”

“这都成习惯了。”女孩低声说道，掏出房卡开门时手在颤抖，“而且我还想环游世界呢，当然要存很多钱了。”

男生抓了抓头发：“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可是我们都回不去了，而且这里不好吗？这么和平的世界。”

“我又没说我想回去……谁想回去啊。”女孩反驳道，“我只是、忘不了。你不也是吗？”

“是啊……”他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给了个提醒：“接委托还是注意点，别看价钱就接下，多搜集点信息。这两个人可不像能轻易应付过去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啊男妈妈！略略略！”女孩的声音又重新活泼起来，转头做了个鬼脸就蹿进门里，“我会注意的啦！你可得帮我！”

男生被气得差点笑出来：“你要继续这样我这就走！自己干去吧！”

“别嘛！球球里了！”女孩服软得服非常果断，语调谄媚，“你最好了！帮个忙！”

他情不自禁地又叹了口气。还是没说出自己觉得这委托可能根本完不成。只能看着了。

……

第三天。

阮清和祝明生又在双人秋千上悠哉悠哉地晃了一会儿，然后他们决定去爬山。

今天的天气依旧很好，晴空万里，是适合爬山的好时间。——就连昨天才来的那几个美术生也一大早就背着画夹画箱聚到了一起。

他们到达通往山上的石阶时那三个学生也正朝这边走来；再远处是缀在后面的女孩和男生。

“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收回视线的阮清说道，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这种奇妙预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