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猜着即便是逍遥侯的暗卫想进尚书府大约也是不容易的，便也懒得操心太多，自顾回去了。

晚间到尚书爷爷那里去听学，意外的发现其余一干孩子竟都在。看来将军家的孩子回了家也是不能真的放假。

尚书爷爷习惯性让我上了方榻，并吩咐溪行把茶桌移到我前头，桑竹顺手填了笔墨纸砚。这之后才让千珲、千瑾、千环、千玮、分别在方榻两头盘腿坐下，千城依然坐在他日常坐的书桌前，溪行与桑竹也同样从从前一般在屋里旁听。

尚书爷爷待所有人都静下来，便开始就目前个人所学进行提问，掌握大家学习的进度，大体了解之后，他又提出问题，目前先生所讲的书里，最喜欢的一句是什么。

千瑾并没有太多思考，开口道：“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尚书爷爷点头。“如何理解？”

“任何事物都有根本和枝节，任何事情都有结束和开始，知道什么是先，什么在后，就接近合理了。”千瑾组织了一番，缓缓说出他的理解。

“不错，世间所有事物都有本末始终，明确了他们的先后顺序，也就明白事物发展的规律了。”尚书摸摸胡子，十分满意。“千珲呢？”

千珲摸摸自己的头，有些小羞涩，“千珲没想过这个，特别喜欢的……好像没有，有也是兵法。”他越说声音越低。边上千环已经笑了起来。

“兵法也是可以的。你说，不妨事。”尚书爷爷十分宽容。

“孙儿最近对五事七计十分感兴趣。”千珲即刻高兴的说道，“五叔说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所谓运筹帷幄大约就时此等感觉，将方方面面都分析清楚了，才能有打胜仗的把握，有了把握，出兵作战就能将成功的范围拉升到最大，也能将损失降低到最少。”若是二叔公听到千珲这么自然的称自己为孙儿，大约是要吃醋的。

“道、天、地、将、法。”尚书爷爷仔细斟酌，“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

“原来大爷爷也读兵书的。”千珲满是惊讶。尚书爷爷笑笑，偏过头，问了千玮可有喜欢的，千玮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摇头，他的印象中，书本里的知识都是用来背诵的，并没有深解，是以无从谈到喜欢。

“不碍事。千环呢？”尚书继续问。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千环朗朗回答。“多学，多问，认真思考，明确分辨，谨慎而行。”答得好精炼，我心中佩服，译文竟能比文言文还少的，也是人才了。

尚书爷爷也笑了，那张方脸愈发柔和，“千城呢，”他转向一侧听得津津有味的小不点，“千城喜欢什么话？”

“我啊，我喜欢的不是书本里的。”千城笑嘻嘻的，“我喜欢大哥哥那日说的一句话。”

我？我看这儿千城，不明所以。

“哦？你大哥哥说了什么？”尚书爷爷也表示十分有兴趣。

“那日我无意中捡了个小香囊，因为做得十分的丑，也看不出绣的是什么图案，就打发无趣装了小石头丢了打鸟儿。“千城说到这里很是不好意思。也令我想起了事情的原委。”后来看到我娘身边的绿水姐姐在找东西，问了她才知道那是她的香囊，她看到那香囊破了，哭得十分伤心，我要赔她也不要……我也很不明白，不过是个破香囊，等到遇到大哥哥，和他抱怨了这个事情。”千城看看我，起身又向我行了一礼，“大哥哥说，’你所欣赏不来的人或物，或许在别人那里视若珍宝，你若不知道怎么做，就应该保持不动声色。’后来我去问了绿水姐姐，才知道那个香囊竟是她的小妹妹给她绣的，而她那个妹妹因为先天不足，五六岁上就没了。”

尚书爷爷听了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了眉头，“道理没有错，只是……”我心里明白爷爷的意思，在这个有尊卑的世界，下层社会的人没有能力维护自己视如珍宝的东西，而上位者若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