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吗，憎恨吗？只是看着那黑色的雾气将自己包裹，杰拉就开始深信不疑自己将会经历这样悲惨的未来。

“我不想死！”他还只是少年，就连正掐着手指的指甲都泛着铁青色的干枯，他的指甲盖被自己翘起，却丝毫也没意识到，或许意识到了疼痛，却已经无暇顾及。

“我不想最后是这么无名的死去，请帮帮我海神大人。”

“你只需要，在三天后打开城门，对中蜀城投降，接下来你会和中蜀城的贵女结婚，生下绵延不绝的子嗣。”

“是的，海神大人，谨遵神令。”

天空没有一丝风波动流转，伊萨卡背上一群海鸟，正在休息歇脚，然而这些鸟群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发光的触须一把捏住，同时被处刑。

胆敢在邪神的背部休息，这群鸟也是胆大。

闭着眼正在消化食物的伊萨卡听到信徒络绎不绝，烦不胜烦的声音后，不耐烦起来。

他听到了，信徒们背叛愤怒的怒骂声，因为他庇护了中蜀陆地城邦，这些如蚂蚁般的蝼蚁，愤怒的咆哮声，这些都打扰到了他的情绪。

恶意顺着黑气凝聚的身体，逐渐扩散，壮大，这份能量顺着水面抵达了天空，一瞬间，天与地产生了风，因愤怒与狂暴而弑杀的风，对任何人或物都不会轻易放过，看起来毫无柔软之情的力量。

伊萨卡彻底沉溺于轻飘飘的□□之中，被拖拽着往最高处飞去，直到快要离开这块领地，即将到达生命的边缘，他这才被匆忙赶到的尼亚阻止，对方的长触角将自己拦截拖拽，巨大的向心力紧紧的抓住了伊萨卡即将飞离的行为。

“你做什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伊萨卡你疯了吗？离开了这里，你会被饿死，你不相信我的话，就连黑山羊的话都不听了吗？”

伊萨卡一直都不理解尼亚为什么要把它们的母体称为黑山羊，直到有一次他踏上陆地，在羊群里看到了那双盘旋扭曲的羊角，这才知道，原来这世间有生物竟然和孕育之母有着如此相像的身体的一部分。

对于无法飞行，只能隐藏在战争与苦难甚至是瘟疫中行走的尼亚来说，飞行几乎是不可能的，这种身轻如燕，一瞬间就高达陆地上万米的距离，尼亚也从未经理过，然而此刻他被依然向上的伊萨卡托着厚重的身体，轻而易举被带上了中途的天空。

在发现被彻底带上来后，尼亚也冷静了不少，即使是这样上千米的高空，尼亚依然不怕自己被摔成肉泥。

这种荡秋千一般的快感，和在海底缝隙里滑滑梯，一时间就连尼亚也无法证明，到底哪个更好玩，而最要命的还是，此刻伊萨卡一副固执己见，还要往上飞的模样。

“够了，放我下去我警告你。”

伊萨卡再赶到身下拽着他的爪子体重更加沉重，在意识到自己是不可能长时间带着如此庞然大物的时候，他放弃了这次难得的体验。

每个物质的组成都是拥有随机性的，就好比尼亚没有增添翅膀，无法飞翔，而伊萨卡却有透明的触手，能够组装成巨大的复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