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到了？”贺随舟闭着眼睛，尽管他没看到虞清酒的人，但是她还是能猜得到她脸上的表情。

“如果想多活两天，就不要惹我生气，听到了没有，”贺随舟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哪天发病了我控制不住，可是会杀人的。”

“我不怕。”虞清酒正色到。“你不会杀了我的。”

“你哪里来的自信？”贺随舟问到。

“我知道的。”虞清酒低下头，她一边收拾着地上散落一地的药片，一边喃喃地说道，“原来这么久，你那么强烈的控制欲，都是因为生病…”

“害我怕了你那么久，以为你根本就是拿我当个玩物，原来都是因为生病。”

“就算我刚才说话激怒你，让你生气，就算你旧病复发，你还是只摔破了杯子，努力不想要伤害我…”

“我不是没有心的…我有心…我可以给你看…”

贺随舟静静地靠在沙发上。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一片一片的收拾地上的药片，他回想起刚才暴怒的自己，懊悔不已。

其实他昨天晚上在床上看到虞清酒的时候就知道她的想法，他知道之所以她这几天这么乖，跟他去做她从来不做的事情，就是为了能知道沈阿姨的消息。

但是他越是这样做，越是想知道，他就越不想告诉他。

他矛盾。他知道虞清酒的温柔都是有原因的，但是他不愿意承认。

他像小孩子一般贪恋着那一丝丝的柔情，那些他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的爱意。

是虞清酒无情地揭破了这一切。她毁掉了两个人之间那所剩无几的温存。

所以他暴怒。她戳破了自己得虚伪，她知道自己就是想得到她。她羞辱他，她把自己得心思赤裸裸的说了出来。

这个女人，他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把她揉碎了，揉进自己得身体里。

“你是在可怜我吗？”贺随舟问到。

“不是的。”虞清酒摇摇头。“不是在可怜你。”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她咬了咬嘴唇，“我只是…喜欢你。”

“或者说，是爱你。”虞清酒认真地说到。

“怎么可能。”贺随舟轻笑了一声，“不要说这种话了。我不会相信的。”

他叹了一口气，“就算你一直这样不听话，我还是会保护你跟沈阿姨。签好了一辈子的合约，不会轻易放弃的。”

“为什么不相信？”她歪了歪头，拧紧药瓶的盖子放在桌子上，在贺随舟的身边坐下来。

“我说了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她扭过贺随舟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到，“可能我以前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其实你是生病了。”她定定的看着贺随舟。

“我以前怕你，躲着你，怕你发脾气时暴戾的性格，害怕你超强的占有欲，那其实都不是你。”

“你病了，那只是住在你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你。”

“真正的你很温柔，保护我，帮助我，害怕我收到伤害，会在我受到威胁的时候解救我。”

她顿了一顿，“还有我的妈妈。”

“你会在发病的时候用最后的理智控制自己不要伤害我，我知道那些事情不是你故意要做的，你只是控制不住罢了。”

“虽然…”虞清酒迟疑了一下，“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当初会收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处心积虑跟我签订那份合约，用这种方式来约束我。”

其实还因为自己是重生过一次的人。

两世的经历，让虞清酒仿佛站在上帝视角。她知道如果没有贺随舟的保护，她是什么样的下场，妈妈又是什么样的下场。

而这一世，没有贺随舟的帮忙，她没法保护妈妈，更别提报仇了。

经历了两世，她明白，贺随舟12岁就收养了她，是为了自己能够安全地长大付出了多少心血。没有贺随舟，可能早就没有虞清酒这个人了。

但是自己始终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谢谢。

不过这些话她是不会告诉贺随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