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能让那么多人聚在一起，看看都把路给堵了。保安呢，保安还不去把人群疏散。”

购物中心门口，从门里走出来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大约三十岁，带着眼镜，发际线高涨。刚走出门口就看到地下停车场边上围堵了几十个人，这可将他吓得不轻，要是发生点什么事儿，领导还不得把他臭骂一顿。

于是他拿起手中的对讲机呼叫商场的保安。很快，在大门前就聚集来了一队保安一共7个人。

“快去把那群人给驱散了，堵在那里容易出事儿。”

7个保安立刻朝人群走去。

“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你们堵在这里影响不好。”

“你们都挡住别人的路了。”

“快散了吧。”

西装男人在大门口左右张望，打起了电话，“喂，王总，我下来了，您在哪呢？”

在小推车那边，散开的人群将里面的王大山暴露出来。

“业老弟，这呢，这呢！”王大山举着电话招手。

西装男人小跑着到王大山身边，他一个小小的物业经理可不敢怠慢。王大山有一句话说的没错，那就是他在这小鹿坡一亩三分地还真算是个人物，挖煤的手底下要是没几个做脏黑活的，也做不到今天的身家。

“业老弟，业经理，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吧。怎么今天请你吃个早餐有点费力啊！”王大山语气尽带针刺，暗中讥讽。

“王总，看您说的，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向领导汇报工作呢。这不，汇报完工作就急冲冲的跑下来了吗？您请的早餐，必须捧场！”业经理不停捋着他那高涨的发际线，一边在王大山身边赔笑。

王大山脸上横肉下垂冷笑着拍拍业经理的肩膀，“早餐免了，我怕你吃了拉肚子。看到没，就是边上做手抓饼的，做的半生不熟的，你们商场怎么能放这样的人进来摆摊呢！把他们给我请出去。”

业经理一看周围人的眼色，哪里还不知道，王大山和两个卖手抓饼的年轻人闹了矛盾。不过左右不是大事，两个摆地摊的穷小伙赶了也就赶了。

“保安队长，怎么回事，怎么能放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到广场摆摊呢？还不给我把他们请走。”

“哎，这怎么回事啊，商场的人怎么可以这么霸道呢，还讲不讲道理了，连个理由都没有就把人家的生意给搅了。大伙说是不是啊？”

“没错，两个小伙子看着那么年轻就出来做生意，家里一定遇到了困难，不得已才出来摆摊。你们这群吸血鬼还有没有人性？”

呵……

周昊和赵昊无语望天，他们怎么就成不幸的人了。一开始周昊也就打算利用围观的吃瓜群众坑一把王大山而已，结果没想到把他们自己给带进去了，再让吃瓜群众说下去，他们俩可能就成“家破人亡，同母异父的兄弟，为照顾年迈的老母亲放弃学业起早贪黑出来摆摊卖手抓饼的可怜人”了！

“道理？”业经理冷笑，“我给你们道理，在中大国际购物中心门口摆地摊是需要到物业处交摊位费的。你们问问他们交过摊位费没有？”

业经理如此言之凿凿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摊位费确实有这么个玩意儿，是商场为了响应国家号召给摆地摊的商家颁发的一个许可。问题是，商场巨大的体量根本看不上摊位费这点钱，所谓的许可也就成了摆设。随便来个人在广场上摆摊，商场的保安人员也懒得去驱赶。

但是一旦拿许可证说事儿，他想赶谁就赶谁，警察来了也没用，他合法合理合规。

周昊和赵昊沉默，他们确实没有交过摊位费。

围观的吃瓜群众也哑火了。

业经理抬手一招，“保安，去把他们请出商场范围，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拦？”

7个身强力壮的保安慢慢靠近小推车，“两个小兄弟，要不还是你们自己主动点，把车推走，不然我们动手会很难看的。毕竟这事儿，你们不占理。”

赵昊有些气馁，准备去推车，不推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