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床确实显得有些大。

沈沁没说她换床的真正原因，是怕他曾经也带了其他女人来过。

明明当初是自己招惹的，费尽心思的把陈绥宁往床上拐，可到头来，她却是最挑三拣四的那一个。

沈沁扯了扯嘴角，想起当初自己提议换床时，陈绥宁的反应，她伸手抓过了一旁空着的枕头，把身体往被子里钻了钻。很熟悉的味道，和陈绥宁身上一样，淡淡的，带着些清冽。

许是安眠药这会儿才发挥功效，困意逐渐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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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黎敲公寓门的时候，沈沁还躺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

她隐约听到了声音，但实在是困，困到头脑发昏。

沈沁没起，继续睡觉。

何黎敲了半晌的门，也没见人来开。可她已经去打电话给酒店核实过了，沈沁昨晚没去酒店，那就只能回家。

给沈沁打了很多个电话，一直没人接，何黎有些隐隐的不放心。

拿出手机，翻了好半晌，才翻到一个备注为“陈先生”的电话，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存的。何黎犹豫了一下，拨出电话。

一会儿，电话被接通。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你好，陈绥宁。”

明明是很普通的话，可被他说出来，竟分外好听。和那些配音演员差不多，停顿之间，都是一派沉稳磁性。

“陈先生，我是沈小姐的助理何黎。”

何黎说完，那头默了一会儿。

似乎是没想到何黎突然给他打电话。隔着电话，何黎听到了笔被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嗯，你说。”那头应了句。

何黎原本想问陈绥宁知不知道沈沁在哪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何黎多多少少知道点沈沁和陈绥宁的关系，他们是那种互不干涉，各忙各的。要是她现在问了，陈绥宁回她一句“不知道”，那不是很尴尬吗？

何黎脑子快速转了转，“我想沈小姐可能是睡过头了，打电话没有接，但是现在赶着去片场……”她顿了一下，又道：“我现在在你公寓门口，进不去。方不方便告诉我一声密码，我进去叫叫她？”

说完这话，何黎舒了一口长气。

电话那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听她说完后，报了一串数字：“8023”，何黎输入，门被打开。

何黎进门，沙发那里凌乱的放着鞋子，沈沁的外套。

茶几上是酒杯，酒杯也倒在那里。

何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沈沁又喝酒了。

卧室的门半开着，她推门进去，就看到床上睡的正香的沈沁。被子被她踢到一边，一只手放在耳边。侧躺着身体向后仰，柔韧性极好，竟躺出了一个标准的“C”，看她这睡相，何黎哭笑不得。

看了半晌，走过去半蹲在床边，伸手摇了摇她。

“沈沁，起来了。”

摇了半天，沈沁才和猫一样哼哼几声，但没有丝毫醒来的样子。

“今天要去片场，不能迟到。”何黎又摇了摇她。

沈沁翻了个身，原本遮住额头的头发滑落到一边，露出白色的纱布。

“这是怎么了？”何黎有些惊讶，伸出手刚触上纱布。

“呲，疼……”

沈沁伸手拦住了她，这才转醒过来。

看到何黎在自己放大的脸，沈沁也是一愣，人更加清醒了几分。“你怎么……”

“打电话打不通，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何黎有些生气。

她最讨厌的就是艺人我行我素，玩忽职守。沈沁这样做已经不止一次。早上打了无数电话，还打不通的时候，何黎是真的着急了。

沈沁伸手去摸手机看时间，结果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手机被丢到哪里了，她也不知道。

“现在几点了？”她迷迷糊糊问了一句，抓了抓头发，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还是迷迷糊糊的，何黎看着她这幅样子，脾气蹭蹭的往上冒。

她拿出手机，按开来，放到沈沁的面前。

沈沁看了眼。

嗯，还差五分钟到十一点。

头有些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