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当时她在杭黎生新电影的发布会现场。

秦菀婉听完，彻底愣住了。

菀婉两个字像是自带了魔力一般，在她的脑子里形成了无限循环的回音。

回音的后面，却带了不同的句子。

“菀婉，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夜晚无数句梦话都在她的耳边萦绕，每一个柔肠百转的“菀婉”二字，都带着他温柔的音调，就连跟他的声音共振的耳朵，都感觉自己沉寂了许多。

自己的名字，再没有更好听的叫法了。

秦菀婉回归到了不自然的状态：“以前就听说过，只要穿过白大褂的人，心中都会保持一份救人的心，即使您不从事医学了，看到受伤的人，难免有恻隐之心。”

这种话，倒更像是自己说服自己似的。

陶宸煜垂眉，星星点点得给她消毒伤口。

因为他的一句话，接下来只要手接触到秦菀婉伤口以外的皮肤，都会留存许久的触感，让她总想去挠。

即使再迟钝，秦菀婉也该察觉不对劲了。

正常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应该不会说出“见到你受伤所以想当医生”这种话吧？

陶宸煜该不是，把自己当成那种女孩子吧？

秦菀婉如醍醐灌顶。

无论是真假，她总要试探一番。

“陶老师，您要自己投资拍影视剧吗？”

陶宸煜声稳手平：“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秦菀婉手背一凉一凉的，搅弄得她十分被动：“那您手头是有什么重要的角色安排吗？”

陶宸煜看着她那只抓着衣领的右手，反问：“你想说什么？”

秦菀婉：“您是不是想潜我？”

陶宸煜一直平稳熟练的操作明显得一顿。

他的包扎已经进入收尾的阶段，此时动作倒是减慢了许多：“我对某些规则没有兴趣。”

秦菀婉不由得过了一遍陶宸煜的风评。

自己的父亲毕竟是开公司的，对圈内知名人士多少都有些了解，比如易锦歌，娇气得很，容易得罪人，但坚守原则底线，正面评价比较多。而杭黎生脾气是出了名的好，无论对谁，都十分宽厚，圈内几乎零差评。

唯独陶宸煜是个例外。

除了演技好专业，没什么其他的评价，所以即使是身处在圈内顶层的森木传媒董事长，都完全不懂他这个人。

秦菀婉印象里的陶宸煜，也只是停留在十七年前医院里遇到的那个小男孩。

十七年，足以让一个人面目全非了。

这个人明明深不见底，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秦菀婉正想问他为什么如此对待自己，陶宸煜手中的动作便已经完成，抬起头挑了挑眉看她，眼里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过……”他抢在秦菀婉前开口：“如果是你，兴趣这种东西，就可以慢慢培养。”

秦菀婉：“……”

他赢了，真的。

他成功得让一个高大上的偶像在自己心目中崩塌。

而且陶宸煜绝对是她遇到过最绝的话题终结者。

没有之一！

秦菀婉：“陶老师，现在我心里给你加了一个标签，您知道是什么吗？”

陶宸煜：“应该不是什么好词。”

车门并没有锁，秦菀婉起身便要下车，陶宸煜慢条斯理得整理医疗垃圾，语气也没什么起伏：“看在我给你换药的份上，能说一下是什么词吗？”

秦菀婉愤然：“闷骚！”

她说完便转身离去，陶宸煜看着她的背影，嘴角轻扬。

这才是原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