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菀婉彻底傻了。

她从来没遇见过医生这么问的。

顶多问过她是不是有男友，她也明白这个问题问的是什么意思。

官雁书将问题记录在案，见秦菀婉半天没回话，劝慰道：“你不要紧张，我们是医生，采集数据很重要。而且这些信息对这种治疗方式有很大的影响，所以你不要对我们有所隐瞒，否则很有可能影响我们的判断，从而对你后期的治疗产生极大的影响。而且作为医生，我们对病人的隐私绝对保密，所以你可以放心。”

秦菀婉不自然得低了低头：“没有交过男朋友，所以目前也没有……”

官雁书逼问道：“没有什么？没有男朋友还是没有性生活？”

秦菀婉抓着自己的衣领：“都没有。”

她的脸红都已经蔓延到了脖子，对这种事情显然羞于启齿，官雁书断定她不会骗人。

所以陶宸煜跟她没什么关系。

官雁书的笔尖记录下了秦菀婉回答，语气莫名松软了许多。

“你这个病不好治，在治好之前最好不要有性生活。而且，做为医生，我要提醒你，这个病遗传的概率很大，就你自己也是遗传下来的，所以以后就算治好了，生孩子问题也要慎重考虑，明白吗？”

秦菀婉呆呆得点点头。

孩子问题，她并没有想那么远，但单是听官雁书这么一说，她心里莫名产生了一种遗憾的情绪。

官雁书没给她时间反应，接着问道：“还住在龙岗A城吗？”

“嗯。”

“最近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晚上睡多久，白天还会猝倒吗？”

“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和之前一样，不会猝倒，就是……就是前段时间开始，好像总会做梦。从前很少做梦的。”

“什么梦？”

秦菀婉仔细回忆了一下，大多都是羞于启齿的梦境，这要怎么说？

她本着对医生不欺骗的心情，挑拣着道：“就总梦到同一个人，官主任，您说，我会不会有什么预知能力？这个人从前都不怎么认识的，在梦过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就在现实中认识了……”

官雁书：“……你是不是小说写多了？”

秦菀婉连忙否认：“那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幻觉，我也没写过这种小说。”

梦境就算再不正经，她写的文可都正经得可以直接拿去辟邪。

官雁书点点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问道：“你写过什么书？笔名叫什么？”

秦菀婉以为她随口一问，最近自己的文又正处于风口浪尖，便也不敢暴露大马甲，只能将就着暴一个小马甲：“叫十三精精，就写一些比较沙雕的文，没什么好看的。”

这是她早期开的号，那时她的文还比较生涩，也很平淡，但都是她比较放飞自我的片段，虽比不上大号，却也收获了不少粉丝。

官雁书按回了笔尖：“我记住了，我会去看看你的文字。”

秦菀婉知道这是客套话，却也不免窘迫。

她其实是不太愿意别人看文的时候知道自己是谁的，很多内心的小九九暴露在文里，一想起就会很别扭。

“所以，你们研究的低温圈套核苷酸治疗手段是要应用到临床了吗？我知道这种手段有风险，但我愿意承担一切，来接受这项试验。”

官雁书沉默得皱了皱眉。

陶宸煜若是真在乎她，又怎会急切得让她去冒险？

而且在秦菀婉这边，两人并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陶宸煜只是在乎他的临床研究成果，咖啡厅里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说不定只是生气自己阻止他的决定了而已。

她忽然有些释然。

宁愿他为研究数据疯狂，也不愿他为别人失去理智。

官雁书抬眼看着秦菀婉，之前一贯的严肃消失殆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