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锦闻言，走到东方池的书桌前，说道：“先生误会了，锦儿是想送给您，如果先生瞧得上。”

东方这才将笔搁下，说道：“哦？那我倒真要好好瞧瞧。”

春锦笑盈盈地递上竹简，东方接了过来，仔细看了起来。

春锦转身四顾，看着自己曾经玩闹过的小屋，往事历历在目，倒是会心地笑了，“先生可曾讨厌过我们？”春锦指着窗外的断柳，转身询问。

“嗯？哪能不啊，就属你最不省心……”东方池扬了扬手中的竹简。

东方池慈爱的声音，自然地带着春锦走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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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师父还在世时的事了。她讲的师父，自然不是东方池，而是传授春锦药术和银月软刀的卓炎，江湖人称炎老头。这位曾经的江湖传奇，虽已过世，世人偶尔提及，依然是怀着敬畏之心。

那时候她脸上的毒已经解了，秦妈妈笑盈盈地抬起她的头，说把她也带去。

于是，春锦四人一起来到了东方池的竹屋学习琴棋书画。

春锦因此也多了很多时间学习如何制毒，解毒。那时候炎老头常说：“你是女孩子，不习武也罢，但师父这手艺你可要好好学着。”

作为卓炎的关门弟子，卓炎待她极好，对她的宠爱远远超过了她的两个师姐。直到最后，那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道出了一切。春锦儿时中过的毒，是卓炎配制的。

春锦如今都一直觉得好笑，她幸福的童年居然是毁在了师父亲手配制的毒里。而卓炎出于愧疚，留给春锦的，称之为无价之宝也不为过。

炎老头说害人不可，但不能怕杀人。于是，10岁的春锦杀了平生第一个人。她没有哭，她那时侯幼稚地说所有的眼泪都已为她狠心的父母流干了，现在唯有恨。

卓炎听她这么说的时候，总是叹着气反复念叨着“作孽啊，孩子你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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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东方池轻轻唤了一声。

春锦回过神来，殷切的小眼神直盯着东方池。

“竹简我收了，改明儿给你们四人新编一只曲子。”

“好呀。”春锦巧笑嫣然。

东方池迟疑了片刻，问道：“你确定了要这么做？”

春锦坚定地点了点头。

东方池叹了口气，说道：“老夫早些年说的话，你丝毫没听进去。”

收到东方池的责备，春锦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身子，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嘛。先生无需担心，锦儿有分寸，也做好了准备。”

“知道了。那就放心交给我，包你满意。”

春锦嘻嘻笑着，一脸狗腿地说道：“先生出马，不满意也难。”

“你啊，就是被池泪宠坏了。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撇下你们撒手不管了，扔给我这么多麻烦事。”

春锦倒是沉默了，想起当年池泪待她，是真的好，这性子也确实是被她宠出来的。

可惜红颜薄命，不然他和东方池该多令人羡慕啊。

“行了，回吧。”东方池朝春锦挥了挥手，“你小师父遗憾过的事情，你就别重蹈覆辙啦。说实在的，我也盼着你们俩能好。爱怎么耍就耍吧，有老夫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