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伸手推开门,缓步走进屋内,反手再将门关紧。
门突然被打开,吕小布被吓了一跳,身子也跟着站起来,手上拿着一根硬木柴,随时准备反抗。
“不用紧张,小友,我只事找个地方躲躲雨,等雨停了,我就离开,可以吗?”
那人身穿一件能遮住全身的破斗篷,声音沙哑,听起来像是个老头。
“不行!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尽管对方是个老人,吕小布还是没有放下警惕,没有丝毫心软。
“呵呵,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冷酷无情,如若我今天还偏要在这歇息,你能耐我何?”老头伸手脱下帽兜,嘴角撇起一丝不明的诡笑。
不知是不是幻觉,吕小布觉得就算他脱下帽兜,依然是看不清他的脸,也许是夜晚太黑了吧。
“嘁!”易杰脸色紧张,手上的木柴也不禁握紧。
“小布,放下,就让他躲一下吧,不打紧的。”父亲声音虚弱的说到。
“哼,既然我爹发话,那你就留下来吧。”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真要是打起来,自己胜算不大。
“你就坐这,等雨停了自己离开。”吕小布指着自己坐的树墩,而他则走到父亲床边坐下。
老头慢腾腾走到树墩旁坐下,余光看见吕小布还没吃完的包子粥,他也丝毫没有客气和嫌弃,端起碗仰头就喝完了。
“哎哎!你怎么随便吃别人的东西啊!”吕小布感觉心疼,自己怎么就忘了把碗端过来呢,这下肚子又要挨饿了。
“嗯?这个不能吃吗?”老头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终于显露,左眼肉皮深深的凹陷下去,脸上的褶皱层层叠叠,披头散发的样子恐怖至极。
“额,能吃,刚做的。”本来打算敲诈一点铜板过日子,想想还是我算了,毕竟他是个老人。
吃完那碗粥,老头就一直静坐在树墩上,身子一动不动。
“老王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小心点。”吕小布见他没什么异动,索性侧躺在父亲身边休息。
时间一点点流逝,老头依旧纹丝不动,这时灶台的火早已熄灭,房间内一片漆黑。
“哼,还算有点警觉。”
老头心头默念,吕小布假寐当然骗不了他,他只是没想到吕小布能够一直假寐四五个时辰。
“罢了,等了一世,何必急于一时。”
又过了两个时辰,吕小布神经一直绷着,此时已经非常疲惫,睡意逐渐占据他的意识。
没过多久,吕小布就陷入睡眠。
就在他睡着的同时,老头猛地睁开双眼,眼神凌厉。
他缓缓站起,身体竟然缓缓浮向空中,黑色披风无风自动。
老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缓缓飘到吕小布身边。
“老夫忍辱负重活了一辈子,终于能够完成师傅的遗愿了。”
想至情深,老头竟然流下了一滴眼泪。
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绪,老头伸出两根手指,指尖缠绕直一缕黑色雾气,雾气比黑夜更加浓稠,更加深邃,更加致命。
手指停在了易杰的额头,黑色雾气活过来似的主动渗入他的额头。
老头微笑着暗自点头。
“那么,接下来…”
老头手一招,一团黑色屏障将吕小布笼罩,缓缓托起。
将他移到一边,老头转头将目光放在吕小布父亲身上。
“醒来吧,不用装了。”
吕小布父亲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黑暗。
“大人,我儿子…”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本意并不是伤害他。”
“以大人的身手,杀我们只在覆手之间,我自然明白,只是不知大人为何选择我儿子。”
老头低头看着这个躺在床上,四十岁硬生生活成六十岁模样的人,轻叹一声,若不是万般无奈,又怎么会生生看着自己的儿子任人摆布。
“不瞒你说,我要他继承我的衣钵,只是…”
“只是什么,只要大人你能让我儿脱离现在这般境地,我愿做任何事。”
吕小布父亲
轮回八十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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