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橘猫长老只说吃了药丸可以稳定人型，没说吃了就变不回小猫了呀呜呜呜……”苏衔蝉坐在一处花坛边，他苦恼极了。乌鸫鸟今天恰好来找苏衔蝉，她在花坛里蹦蹦跳跳，边啄食小虫，边安慰小猫。

苏衔蝉很绝望，原本想继续在霍景明家当猫混日子，哪知道就变不回去了，现在这副人类样子，根本没办法去当宠物啊。也不知道这药效有多久，如果要好几天的话，变不回去，怎么回家嘛？做猫还可以做流浪猫，做人总不能当流浪人的呀！

“不要紧的小猫，”乌妹拍拍胸脯，“我带你去妖怪中心，有了身份证，你就可以做人啦！”

乌妹说的妖怪中心就在青台市政府的顶层。行政大厅的安保看到苏衔蝉带着鸟，原本不想让他进，但一听苏衔蝉要上10层，就放行了。

“这里的电梯只通到9层，”乌妹站在苏衔蝉肩头，普通人只知道这鸟在叽叽喳喳：“这是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到了九层还要走楼梯。”

9层通往10层的楼梯在楼层的尽头，苏衔蝉跟随乌妹的指示上楼，走到楼梯顶，就看到一块有些年头的牌匾：“青台市精怪管理中心”

“普通人看不到这牌子的，”乌妹解释：“他们看到的是一扇大铁门。”

10楼的构造同楼下基本相似，让苏衔蝉没想到的是，那一间间办公室居然还细分了“哺乳类”“两栖类”“爬行类”“灌木类”“乔木类”等等。

苏衔蝉走进“哺乳类”的办公室，室内布置很简约，或者说寒酸更合适——只有两张拼在一起的桌子，靠里的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电脑后一只黄鼠狼精倚在老板椅上转来转去。旁边趴着一只灰色垂耳兔。

怎么看出他是黄鼠狼的呢？因为老哥耳朵没收。

“你好，”苏衔蝉在门口很有礼貌地打招呼：“我来办理成精手续。”

“哦？猫？”黄鼠狼嗅出苏衔蝉的气味，眼皮一抬：“坐吧。”

苏衔蝉小学生一样乖乖坐下。

“名字。”黄鼠狼扔给苏衔蝉一张登记表格，自己则打开了电脑上的登记簿。

“苏衔蝉。”

“什么时候成精的？”

“出生时候。”

“哈？”

“星历……”

“昨天！昨天！”乌妹在苏衔蝉头上叽喳乱叫打断他：“我看着他出生……哦不，成精的，小猫刚成精有点傻。”

黄鼠狼不耐烦地掏掏耳朵，算是接受了这个回答：“有固定住处吗？有房吗？”

苏衔蝉：“0.0”

乌妹：“没有，他没有。”

“变个原型我看看。”

苏衔蝉：“我……变不回来了……”

黄鼠狼抬抬眼皮：“啥？变不成人我见得不少，变不回原型的你可是第一位。逗我呢吧？”

“真的变不回来了，”苏衔蝉自己也很委屈啊。

“行，”黄鼠狼接着在电脑上敲敲，苏衔蝉还以为他要问下一个问题，没想到老哥突然变脸，对着苏衔蝉就是“嗷”地一声吼，嘴巴裂开三尺那么长。露出血红的口腔。

苏衔蝉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到墙角，乌妹则吓得嘎嘎大叫，一气窜上房顶，险些撞上吊灯。

“真的变不回来了啊。”黄鼠狼咂咂嘴，“回来坐吧。”——多数妖精在受到惊吓的时候会恢复一部分原型，比如耳朵尾巴什么的，有些胆小的，比如兔子精，能当场缩回兔子。除非是修炼深厚的老妖怪——苏衔蝉显然不属于这类。

苏衔蝉眼泪都快吓出来了，胆战心惊地坐回去。

“好啦，变不回就变不回吧，你做人打算几岁，我看看你啊，十八，就十八吧。”

“我二十岁了！”苏衔蝉抗议。

“你们小孩儿都喜欢往高了报，你这么嫩，人类看了也不相信啊。”

“可是我就是二十岁啊，”苏衔蝉不服：“要不你拍来看我的骨龄嘛。”

黄鼠狼：“好好好，随便你，二十就二十，来拍个照。”

黄鼠狼指示苏衔蝉看镜头，小猫还没从惊吓里缓过神来，委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