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动身，她忽然想知道，如果她不主动上去，黄一帆会不会回过头来寻求她的帮忙。

黄一帆把下面的黑板擦完，推上去，换另外一块，擦完第一遍，洗洗抹布，开始擦第二遍。

陈安安叹了口气，站到了他的身边，“你怎么不叫我帮忙啊？”

“没事，我自己可以。”他憨厚地笑笑，刚刚那个神气威严的班长又变成了一个傻小子。

陈安安没说什么，从水桶里往外撩了些水，拿起扫把便开始扫。

“真的，你不用帮我的，你去看书吧，本就是应该我来……”

“为什么就应该是你来？”陈安安忽然有点着急，她可以容忍自己这么没脾气没出息，却见不得别人这么做，尤其因为他是那么好的人，但是为什么总是好人干更多的活，流更多的泪，出更多的汗，还讨不着应有的好。

他为班里做了多少额外的工作，没有一个人记得清，而且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把他的好心当成了义务，直看的陈安安心里冒火。

“今天不打扫的话，跟你调换一下就可以了，明明可以这样做的，你到底……”

黄一帆楞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耐心地跟她解释，“安安，我觉得没关系的就是没关系，可能有的人做一些事是为了回报或者为了别的，但是我不是，只要我不因为没有回报而难过不就行了吗？”

他明白陈安安的意思，所以也在极力向她解释着，尽管不知道陈安安能不能听得懂。但是眼前的女孩也收敛了愤愤的眼神，点了点头便继续低下头来安静地扫着地。

“安安，你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他轻轻笑着。

“哪里？”她没抬头，声音还有些闷闷的。

是哪里？是更快乐了，还是情绪的表达更畅快了？他也说不上来。

嗯？陈安安疑惑地抬起头。

“变得更好了。”他咧开小白牙，真诚地为她高兴。

陈安安的确有些变了，她絮絮叨叨的，什么都敢跟杨易说，有些他能听得懂，便会认真地跟她说出自己的看法，有一些一知半解的，也就模模糊糊被带过去了，陈安安本人也不追究细枝末节。

“杨易，你有没有发现？要参加什么比赛、或者参加什么表演的人都很拽的样子。”陈安安继续说，丝毫没有注意杨易的脸已经沉了下去，“比如说我们班的林雪儿，名正言顺地不打扫卫生，不上英语课，还和大家争录音机练歌，但是我保证，她在台上唱完歌之后，等她下了台，就会有一堆告白的人往她的桌子里塞零食。”

“哦？那这么说你也被塞过零食？”杨易耿耿于怀她三年级的事情。

“怎么可能？”陈安安白了他一眼。

“舞台其实本来就是单向互动的模式，所有的灯光都打在舞台上，音响也只能让台下的人接收舞台上的声音，舞台就是带有权力的。更何况，成为一个让人迷恋的对象的核心并不在于这个人身上真的有多少优秀的特质，而是在于大家有多追捧她，当然不排除有的人真的因为表演喜欢上表演的人，但是如果是你说的一哄而上，那就明显带有不理智的情感，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是这么随便的事呢……”

杨易的解释戛然而止，他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看陈安安的表情，她还陷入深思中，没有注意到他有些突然的结尾，果然是反应比较慢，杨易无情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