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破败的房子里，久未打扫的地面上覆着薄薄的灰尘，屋里唯一的垃圾桶被塞得满满当当，塞不下的垃圾散落一地。

桌子上有吃剩的饭盒和泡面，有几只苍蝇围着剩菜嗡嗡作响，一个长得白净瘦小的男孩正趴在茶柜旁倒水，他很瘦很矮，够不着茶柜的高度，于是他搬来一张櫈子，站在上面，终于把温水倒进杯子里。

“小灰灰，你等我一下，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能吃的。”男孩把刚倒的水喝了几口，放下茶杯跑进厨房。

厨房也是凌乱不堪，墙壁上全是发黑的油污，小男孩搬来了凳子站上去揭开窝，拿出一只勺子掏了一勺白饭，又小跑出来放在食盆里，被他唤作小灰灰的小猫咪马上跑过去吃起来。

小灰灰也是瘦得可怜，是营养不良的瘦，身长与体宽完全不合比例，一看就知道是饿出来的体型。

冬日里外面的温度只有几摄氏度，但男孩只穿装着单薄的衫裤，下身是一件薄薄的运动裤，上面一件T恤再套一件薄外套，屋里没有暖气，他的唇有点发紫，他搓了搓小手对小灰灰说：“小灰灰，吃吧。”

“嘭”的一声，客厅大门打开了，一个满身酒气，衣衫不整的男人拿着酒瓶跌跌撞撞地走进来，男孩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身体。

男人坐在饭桌旁的椅子上，把酒瓶往饭桌上重重一放，继而响起“啪”的一声，酒瓶与桌面碰撞的响声，使男孩再次抖了一下身体。

“儿子，过来，喝！”男人冲着男孩大喊。

男孩抱起小灰灰，靠着墙蹲下来，他看着男人的眼神全是恐惧，深不见底的恐惧。

“老子让你过来，你聋了吗？”男人咬着牙说，语气愤怒。

男孩抿着唇，抖着小身板一步一步移过去，男人等得不耐烦了：“快点，信不信一瓶子砸死你。”

男孩只得加快脚步，他的每一步都是颤抖的，他咬着牙，眼里的泪水在打转，但还是倔强地忍着不哭出来。

在男孩快走近时，男人伸出手臂一把抓住他的小肩膀，五指收贤，像要把五指插进他的小肩膀，瘦小的男孩哪里承受得了这种痛，他终于哭出来，求饶道：“爸爸，痛....…”

“痛就对了，让你以后记住，爸爸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别磨磨蹭蹭，手脚利索点。”

男人终于放开手，拿着酒瓶往男孩嘴里灌：“喝点酒，来，男人必须会喝酒，要不怎么像一个男人。”

男孩被灌了几口酒，呛得难受，不停哭着咳嗽，但手上抱着小灰灰的手一点也没有放松。

男人举把酒瓶，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不错，去房间帮我把宝贝拿过来。”

男孩咬着嘴唇走进男人的房间，不一会，手里多了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他用颤抖着的小手把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后马上向后退了好几步，盯着盒子的眼里满是畏惧。

男人从盒子里拿着一支透明的针筒，把针筒插里带有液体的瓶子，再拿出来时针筒的筒管里已经有一半的液体，他用拇指压着食指，往针筒弹了弹，然后右手拿起针筒往自己的左手动脉上注射。

男人抽出针筒后，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椅子上，他闭上双眼，脸上是难以形容的舒服和陶醉。

站在不远处的小孩脸色越发苍白，身体因害怕不止地颤动，他紧紧抱着小灰灰顶着巨大的恐惧，靠着墙慢慢向他的小房间移动。

他偷偷瞄了一眼身心都处在陶醉中的男人，小手在门把上轻轻一拧，推开门躲进了房间，他把门锁上，坐在床上盖上被子，在紧张又惊恐中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起床拧开门锁，在门后伸出脑袋偷偷看向外面，屋内好像没人了，他抱着小灰灰去厨房找东西吃，还没蹬上櫈子，身后传来了男人怒吼。

“死哪里去了？喊你好几次都不回！”男人揪着他的头发把他从櫈子上扯下来，他本能地用双手去拨开男人的手，抱怀的小灰灰因他松手而落地了，但没有走开，一直在他脚下“喵喵”的叫。

“爸爸.....好痛....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