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桃浪吃着棒棒糖靠在窗口看校长在主席台上做开学致辞。平常他连出操都不去，这种杵在原地听人念稿子的事就更挨不着他了。

桃浪叼着糖走到长廊上时，眼前正好迎面走来一人——李零。

“……你在厕所吃糖？”李零看了一眼男厕大门问道。

桃浪顿了一瞬，随即解释说：“不是，我上完厕所正好拆一下糖纸。”

“你在厕所剥糖？”

“不是……啊对。”桃浪从嘴里抽出糖，忍不住扶了下额。

——淦。

李零调转话题，问道：“你知道关老师的第二个办公室在哪吗？”

“知道啊，你去哪儿干嘛？”

“他让我去拿一下学生证和饭卡。”

“哦，那我带你去好了。”

桃浪的个子不是特别高，离一八零还差一点，而他这个新同桌才十五岁就能秒杀大半比她大的女生——目测身高一七三。两人基本上是互相平视对方。

这时，一串清脆的高跟鞋踩地板的声音在对面的走廊上响起。

“草。”桃浪低骂了一声，一把揽住李零的肩膀往下摁，两人一齐蹲下身来。

李零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但她没急着挣脱，先问道：“你干嘛？”

桃浪压着声音说：“东妈在对面。”他说的“东妈”就是那位人称“东方不败”的教导主任兼他们年级主任的东君。

“那你揽着我干嘛？”

桃浪一怔，立马松开手说：“不好意思，我条件反射要躲她就拉着你一起躲了。”

现在蹲都蹲了，李零只能陪他一起等到东妈走了之后再起来。她斜眼瞧着桃浪：“你不是校霸吗？还要躲？”

“她看我明目张胆地吃零食肯定要说几句，我懒得听。”

等东妈走远了，桃浪站起身问道：“话说你为什么没去操场啊？”他从早自习开始到现在刚刚见着李零，心道这人的胆大程度一点儿都不亚于他这个校霸。

“跟你一样，爱去不去。”

“是吗，那你可以啊。”桃浪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问道，“吃吗？”

“不了，”李零果断拒绝，“等会儿还要进办公室。”

眼下教职工基本都在操场上，办公室内空无一人，李零按照关雨说的方位找到了办公桌，一拉开抽屉就看见了躺在里面的学生证和饭卡。

桃浪砸吧了一下嘴说：“你这证件照是我有史以来第二次见到能拍得这么好看的。”

李零拿了东西关上抽屉，漫不经心地问：“第一次是你妈妈的？”

“是我自己的。”

换谁听了这话估计都要吐槽一句或是当场翻个白眼，不过李零只是瞥了桃浪一眼，然后说：“嗯，正常。”

桃浪走在后头说：“我就当你是夸我帅了。”

第一节课是语文，老师直接让同学们开始默写暑假背诵的内容。桃浪一默完就开始趴在桌上睡觉。等到前后桌互批时，前面的男生等了半天都没敢回头提醒，李零只得帮忙把本子递过去。不过，桃浪这为所欲为的好日子还没过满一天就立马到了头。第二节是关雨的数学，他一进教室就说：“这样，返校那天空出来的纪律委员的岗位以后就由李零同学担任。”

李零：“……好的。”

桃浪：“……”

关雨本以为驰名中外的李零应该会拿自己那身精英教育去正面影响桃浪，结果开学第一天就听得语文老师半开玩笑地暗示道：“你们班的桃浪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啊？”

果然，想象和现实是两码事。虽然他事先问李零愿不愿当纪律委员时就被果断回绝了，但现下只能违背李零的意愿以此约束桃浪。

“同桌，手下留情。”桃浪坐直了身子，人畜无害地微笑着说。

李零确实做到了手下留“青”。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泄愤，李零从关雨话音落地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对桃浪进行了无微不至的“关照”。三节课下来，桃浪睡觉、看漫画、扣手机、吃东西……各种小动作应有尽有，逼得李零提醒人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