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文神情凛然地缩在椅子里，丝毫不敢乱动，左脸已经没有知觉了。

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头顶上方悬着的那颗大灯泡。

周围很安静，整个房间就她一个人。冰冷的，一点儿人情味儿都没有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房间门开了。陶文文听见皮鞋“踏踏”的声音。一个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男人走到她面前。

男人将碍事的大灯泡移开了些，然后开灯。光亮得刺眼，照在身上还有温度。

陶文文心脏都快跳出来！这个医生也太帅了吧？仅凭那双眼睛她都能想象到这个男人口罩下是什么样子。

“不好意思，刚有个小孩儿在前面闹。”

连声音也这么好听，这么温柔。陶文文一脸痴女相看着男医生，这声音，不去当声优可惜了，她混声优圈三年就没听到过这么低沉的男声。

她想说没事，她可以等，可嘴巴肿肿的，有点不好说话。

男人在纸上写了什么，然后把大灯泡移回来，凑近陶文文嘴边。

陶文文全部心思都在男医生上。专注拔牙的样子更帅啊！完全忽视掉刀具伸进口腔里的恐惧，也完全没在意其实在周昊然眼里这绝不是部甜掉牙的韩剧，他面对的，是两排没有感情的牙齿，还有血。

刀起刀落，一颗带血的牙齿被丢到盘里。

周昊然塞了点棉花到她嘴里，然后把工具刀剪子都收拾好。“这颗牙齿你要吗？”

看着躺在血泊里的牙齿，那个害她疼了一个多月，临近期末还出岔子的牙齿。

陶文文刚想张嘴，但嘴里有棉花又不好说话，只得点点头。

周昊然说话做事一点不拖泥带水，没有重复累赘多余的动作，把牙齿稍微冲洗下后拿了个袋子装起来，然后给陶文文拿了盒止痛药。

“一周后来拆线。”周昊然顺手摘下口罩，走到大厅安抚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小男孩儿，还从兜里拿了颗软糖给那小男孩。

陶文文跟着走到大厅处。

这是家规模不算大的牙科诊所。前几天舍友见她临近期末还因为智齿疼得下不了床后就给她介绍了这件诊所，性价比高，关键是这里的牙医，倍儿帅。

她事先已经交了一部分钱，剩下的要等拆线后再交。

前台一小护士提醒她过去签个字，陶文文这才不再盯着周昊然看。

她走到前台前，拿过小护士手里的笔开始在单子上签字。主治医师后写着：周昊然。

名字也这么好听。陶文文觉得周昊然什么都好，什么都带着粉丝滤镜似的。

“二十四小时内不能刷牙，三小时内不能吃东西哦。”小护士拿回单子笑着对她说。

陶文文还给她一个笑容，指了指还在哄小男孩的周昊然。她开口难受，只能靠眼神和肢体动作来表达。

小护士大概早已见怪不怪，几乎每个月都有来打听周医生的小姑娘。

“放心吧，没女朋友。”小护士小声说。

“他这样的人有女朋友就怪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后面的小门里走出来，“一辈子只跟牙齿过是他的毕生梦想，要是法律哪天能承认和牙齿结婚合法的话，他绝对是第一个去民政局的。”

男人大概有三十岁，年龄看起来比周昊然大一点，看着挺成熟一男人。

“小妹妹，还读书呢吧？”男人半只手撑在桌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嗯。大三了。”

男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大叔款的喜欢吗？不闷骚没怪癖。”

“啪嗒”。一份报告表被扔到男人面前，周昊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白大褂和西装男的对峙。

“这一周的报告，你看一下。”他伸手挪了下报告表，往男人那边挪，视线搭在陶文文身上，然后又看了眼柜台后的男人。

男人略嫌弃地合上报告表，“有这么软萌的妹子，还看什么报告表。等会儿再看。”

周昊然瞪着他，感觉要杀人，样子好凶哦，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男人怂了，拿起桌上的报告表朝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