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然用冷水洗脸后才稍微清醒过来。

镜子里照的那张脸，越看越觉得不像自己。

“周医生？周医生。”门外是陶文文焦急的声音。

拿毛巾擦干后周昊然从卫生间里出来，第一秒对上的就是陶文文的手机。

“我真的删了。”

“嗯。”周昊然眼神飘忽不定，立刻就逃离掉现场，快步走进厨房继续做饭。

只要把注意力都放在做饭上，就好了。

陶文文做错了事儿有些愧疚，她又惹周医生生气了。

她回房间拿了个巫尔雅的手办，等周昊然做好饭后将手办推到他面前。

“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手机屏保，那天你让我帮你关闹钟的时候我看见的，这是早上参加活动送的。”她开始低头吃饭，又补充道：“虽然不知道周医生为什么要出租房子，但是你只收我房费，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这个手办，希望周医生能收下。”

“嗯，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洗碗。”

欸？

“周医生你不生气了？”

“没生气。”

相反，因为刚才的过度想法，他到现在都不太敢面对陶文文，又何谈生气？

是他自己的问题罢了。

*

吃完饭后陶文文乖乖地开始收拾洗碗。

以前她最讨厌洗碗了，但现在看来，洗碗也没那么糟。

洗完碗后怀揣着小心思的陶文文又乖乖地坐到沙发前的小凳子上，双手撑着小脑袋看电视里的球赛。

“看得懂吗？”周昊然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放到茶几上，还往陶文文那边推了推。

意思简单明了，你有什么想看的，就换台。

陶文文没扫他的兴，周医生都这么做了，那就接受呗。

只是，看什么能显得有情调些？

她开始漫无目的地翻台，翻了二十多个台也不知道要看什么，最后停在一个卡通频道，放着《喜羊羊与灰太狼》。

她放下遥控器，假笑式地转过头去看周昊然，似在征求他的同意。

周昊然右眉轻轻一挑，突然想到个不得了的事情。

“你能模仿这里面的声音吗？”

“能！”陶文文觉得自己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

高中的时候她照着学过美羊羊和懒羊羊的声音，虽然不是特别像，但还有有点那个意思。

“我先喝口水哈。”她快步走到冰箱前拿了瓶水开始喝，喝完后心满意足地坐回小凳子上，开始等美羊羊说话。

“沸羊羊，你吃东西能不能斯文一点……没关系呀，男孩子这样才叫豪迈呢～”

额，一点也不像。太久没模仿过了，都忘了。

陶文文有些失落，自己挖的坑却惨遭滑铁卢。

“嗒”的一声，她被人轻轻拍了下头。

周昊然已经绕过她走向卧室，“收拾一下，准备走吧。”

陶文文摸着刚才被周昊然打的那一下，飘飘然的，周围全都是粉红泡泡。

周医生的背影真好看，尤其是那厚实的肩膀，还有若隐若现的背部线条，很sexy。

周昊然摸上房间把手，侧头看她，“陶文文。”

啊！陶文文惊醒。

为什么……总是对周医生这么色咪.咪的，跟个女色狼似的。

“我没有要收拾的东西，我就在这里等你。”她捂住脸说。

周昊然没再多说什么，回房拿了件外套就出门。

陶文文跟在他身后等电梯。

电梯门开的时候中年妇女又推着大垃圾箱走出来，看见他俩还乐呵一笑。

周昊然没回应，倒是陶文文笑着回应了，“阿姨再见。”

周昊然：“……”

进电梯后陶文文靠到最里面的墙上，起初是看着地面，后来视线慢慢上移，便开始看镜子里的周医生。

透过镜子，周昊然也在看她。

但这次她没躲闪，没像之前一样，反而毫不避讳对上周昊然的眼神。

“周医生，”她鼓起勇气，想要问出一直以来都想问的那个问题。

“你是不是对女生都这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