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抱着楚淮鱼落地，两人此刻距离极近，怀中的腰肢柔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喷洒在耳边的鼻息。

楚淮鱼的注意力则是放到了刚才的那一招上，不会错的，他呆在沈砚身边三年，对刚刚那一剑的气息无比熟悉，花渡就是沈砚！本以为所谓的师兄只是沈砚派来保护加监视他的人，与鸣凰谷冲突时也仅仅只是起了疑心。但楚淮鱼现在无比确定，现在抱着他的人，就是师尊本人。

想不到，堂堂剑仙，竟然能担心他到化身陪伴进入区区脱骨境的地步。

心下微动，楚淮鱼伸手摸上了沈砚的胸口，然后轻轻将对方推离半步，眼波流转：“师兄，你刚刚那一招可真是厉害啊。”

沈砚将双手负于身后，衣袖下的手指颤抖着蜷起，刚刚那一剑完全超出了魂蝶的承受能力，他现在只觉得五脏六腑全绞到了一块儿，分魂几乎要被挤出身体。咬了咬牙，沈砚缓缓道：“这是师尊留给我保命昭示，就跟师妹你的剑符一样，只能用一次，没想到这回竟然在脱骨境中使了出来，实在是太不走运了。”

楚淮鱼开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被远处传来的风天涯的忧虑声打断了。

“月清，月清！你怎么样了！？”

沈砚连忙抬脚朝月清奔去：“师妹，月清刚刚中了毒箭，我们快去看看他怎样了吧。”

月清此刻靠在石头上，手臂上中的毒箭早已化作了一滩涎水，腐蚀了他的部分衣物和地面，受伤处胀起一个又一个紫色的肿泡，异常可怖。面色苍白发青，眸下泛黑，整个人看上去虚弱至极。

颤抖着握住风天涯的手，月清黑紫色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天涯，我好难受，我是不是快死了？”

风天涯紧紧回握：“不，你不会死的，我身上有师父给的灵丹，一定能够救你的！”说着，就去摸身上的乾坤袋。

月清摇了摇头：“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修蛇毒没那么好解，我大概就要死在这里了。能在临死前遇到你们这样一群朋友，是我的幸事。我从小被我爹关在门派里，都没怎么见识过外面，没想到头一次出来，就变成最后一次了。”

露出一丝苦笑，月清咳嗽两声，继续说道：“你不要难过，修士寿命漫长，一生之中肯定会经历无数生离死别，我也只是你道途上的其中之一罢了。生死有命，莫要强求。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才一日不到，但我早已把你当成了兄弟，能为兄弟而死，我月清死而无憾了。”

说完，月清又转头看向楚淮鱼，并颤悠悠地伸出了另一只手：“淮鱼师妹也是，我早就把你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不知道临死之前，师妹你能否抱一抱我？”

沈砚忍不住眯起了眼，这话怎么越说越不对劲……

“对不起，对不起！”风天涯将头抵上两人交握的手，双眼通红，声音嘶哑地说道“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中毒，是我太没用了月清，我对不起你！”

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风天涯竟然哭了。

感受到手上的湿濡，月清瞬间一惊，连忙坐直身体，一改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手忙脚乱道：“你……你……哭了？”

风天涯抬起头，眸子红的跟兔子一样，晶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从脸上滑落，可怜至极。

“卧槽，你别哭啊！”月清慌张地用另一只完好的手的袖子去抹风天涯的脸，“我刚才是骗你的，你别看我现在这副中毒至深的样子，这都是表象。我身体里埋有月华珠，可以解百毒的，只要再过一会儿，我身上的这些症状就会消失。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根本不会死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赔罪，你能不能别哭了？”

风天涯吸了吸鼻子，止住了泪水：“真的？”

“绝对是真的。”月清拍了拍胸脯，“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死掉，我还没看够美人呢！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千万别怪我哦，怎么说我也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

风天涯点了点头，破涕为笑：“嗯，不会怪你的，你没事就好。”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