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地遗忘一些。

也就是说，下一次再见面时，无论曾经发生过怎样刻骨铭心的事情，那也有可能只是清风明月一般普通的东西，不会再有印象。

他试过不少办法，甚至用小刀在手臂上刻过字，但仍然没有成功，而现在，又有一个新方法摆在面前，可供尝试。

萧然握住了笔，翻开“书”的第一页，在上面写下一行文字，然后将它撕了下来，那页纸便化作一道金光消散，撒入大地。

“接下来，一切皆是天意了。”他把“书”丢进黑洞里，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猎猎的破空声响起，右手上突然刺痛了一下，正查看时，那个曾经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印在手上的红色笑脸正咧开嘴大笑。

随手燃起火焰，噼里啪啦的将那东西的边缘烧的焦黑卷起，最后化为一丝灰烬落地。

一只手拽住了萧然的胳膊，他没有回头都知道是谁，于是就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对方的询问。

“你说了不会走的。”青年轻轻咳了几声，语调听上去有些委屈，“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你太年轻了，费佳。”萧然微笑着回答道，“等到以后，你就会明白，有些时候，你会期盼和别人的关系能少一段是一段。我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而已，迟早都要离开，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呢？”

“可是，我有说过我爱然的，所以，无论然要去哪里，我都会跟上来。”费奥多尔凑到他耳边低语，“我并不知道怎样爱上然，所以唯一可以给然的就是我的生命了。”

“所以说，你脑子是真的有问题吧。”萧然同样语气低沉地说，他现在心情差的要命，很难静下来好好思考什么东西，“竟然会想把命交给我这种……我这种人吗？”

“然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费奥多尔握住他的手，相当有耐心地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紧紧与其相扣。

“我？我是个特别特别具有人渣属性的家伙，从出生就是这样，简直糟糕透顶。”

“我谁都保护不了，我给不了孩子们想要的生活，善良绝对与我沾不上边。”

“我没什么道德底线，大部分人在我看来都只是剧本走好的道具。”

“而且……我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萧然垂下眼眸，“没有人告诉过我怎么去做，所以我想，我给不了你什么东西。”

“但是我就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然，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耀眼。”费奥多尔弯起嘴角，笑得是与他性格完全不符的优雅，“你不需要爱我，一切都交给我就行，我会努力用整个生命爱上你。”

萧然在外人面前的那些光鲜，那些荣耀和那些名誉费奥多尔根本就不在乎，他更愿意一个人独享对方真正阴暗的一面，他爱他的残忍，爱他的癫狂，也爱他的不择手段。而一无所有的他唯一能够付出的就是生命。

“我想，费佳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跟我说这种话的人吧。”萧然带着对方冰冷的手一起按上自己的心脏位置，似乎只有心跳的声音清晰可见，“不过能够被你喜欢上，我还是很不幸、也是很幸运的啊。”

“所以，我的光明，你愿意带我离开吗？”费奥多尔温柔地笑道，深紫色的眼睛闪着星辰一样的光，“当然，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会和然一起死掉的吧。那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你脑子终于坏掉了吗？”萧然有点自暴自弃地问，“但是……好吧，我就把话撂这了。”

“今天除非我死了，谁都不能要你的命，主神也一样。”

他拉着费奥多尔跳进漩涡，在落入传送门的一瞬间剧痛瞬间包围了全身——强行携带非破界者穿越是被世界所不容、也是足以致命的。

火焰狂暴地在身边燃烧，天灾化直接开启到百分之百，以极端强硬的姿态阻拦着数据的强行消除。

无数防御性的技能与宝具在身边张开，各类世界性道具同时丢出然后破碎开来。耶梦加得咆哮着冲出，日记的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