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裴东兢兢业业地担负起照顾前金主的责任。

Oga生理期会大量失水。所以每天除了投喂七八瓶营养液，裴东在家里扒拉出两口最大的锅，轮换着从家里带水，给不停渗水的顾清疏补充水分。

担心顾清疏被有时本能控制得太狠，会失了智地冲出去。每次裴东离开前，都得拿弹性绳把他捆成个粽子——毕竟顾清疏他虽然是个O，但他体质是S啊。

顾清疏无论是否清醒，都可乖可乖地坐那不动，任凭裴东把他翻来覆去地摆布。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出门。

而裴东每次回来，一开门就看见地上的小可怜突然亮起来的眼。

裴东突然就体会到了高中同学在寝室里偷养狗子的感觉。

会担心他一个人被困着，会饥了渴了；担心他会挣脱绳子跑出去，被人发现了；担心刚好有老师管理人员进来，给他撞见了。

连一向大大咧咧的叶天澜都开始怀疑了：“裴小东，老实交代，你最近是不是在外面金屋藏娇养了个O！这几天匆匆忙忙的，一放学人影都不见，身上还一股O味！”

不过妹子显然并不真的觉得，裴东这种贫穷·励志·贵公子能金屋藏娇。所以很快忘了这茬，转而狗狗祟祟地道：“这几天都没找到顾清疏，听说他好几天没来上学了。该不会是招惹了什么人被教训了，现在在家躺着吧！”

裴东…裴东确实金屋藏O了，说来不信，藏的就是据说躺着的顾清疏。

不过裴东这么忙倒不全是因为顾清疏。

自从在教官那吃到了麻辣小龙虾，裴东念念不忘。一到实战课前后都在教官面前晃悠，跑前跑后地帮忙，就差把“我很能干给点吃的吧”写在了脸上。

不过教官本就对他另眼相看，也是有心相帮，所以每次支使裴东，都会很大方地给他开小灶。大概就像…裴东兼了个助教的零工。

不过可能因为是外面的东西，教官特地强调在办公室里面可以随便吃，但不能带出去——裴东本来还想弄点给顾清疏尝尝来着。

“挣口肉吃可真的不容易啊！”

裴东怀里抱着十个两米高的金属靶子，后面还背着堆得一人高的机甲零件，每一步都给操场上的尘土踩出个深深的脚印。吃完肉干的劲气早耗完了，他现在浑身酸痛，双手无力地打着哆嗦。

教官在后面叼着烟，看他一慢下来就大声训斥：“小兔崽子给我走快点！六点前搬完！别想着用后勤机偷懒！”

“我知道这是帮我转化能量，锻炼体质，”裴东灰头土脸，“但真的已经被榨干了…”

嘴上说着不行了的咸鱼还是挣扎着在六点前搬完了所有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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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疏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小Alpha过来看他。

不仅是因为只有裴东来了，才有人给他喂饭喂水，陪他说说话，在他神志清醒的时候放他在屋里走走，处理个人卫生——第一次把湿透的衣服给小Alpha带回去洗的时候，他羞地整个人都烧起来了，然后烧着烧着就习惯地躺平了。

更是因为只要裴东在，他就莫名地有种安心的感觉。每晚小Alpha都彻夜打熬身体。听着隔壁能量室的呼吸声，空气里浮着淡淡的一丝酒香，他就出乎意料的安静平和、无所畏惧。

小Alpha坚忍、努力、充满希望，像燃烧的火，那些死亡和算计的阴影，都在光下消散——也让他不由觉得，想一辈子就这样，小孩儿在那，他就在旁边在光下，随便做什么都好。

“可我只能带给他阴影和黑暗。”顾清疏自我厌弃。他对埃尔斩不断的感情，头顶挥之不去的死亡阴影，阴影里暗藏的算计和阴谋，只会把小孩儿带进深渊。

“他应该有更好的未来。以后会遇见更年轻更好的O，而不是我这样的老男人，不漂亮，不会做饭，也不会让他高兴。”顾清疏想着，第一次觉得那些他从来都不感兴趣的东西这么重要。

顾清疏忽略掉心里一点点酸意，打开个人终端，切去监控埃尔。他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