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芳从一旁的篓子里拿了几个苹果出来,洗好了递给杨徽与和墨,眼眸里闪了些仿佛在追溯往事的光芒道:“阿徽小的时候总是被我家畅子欺负,我记得有一回杨队长在街上买回两个烂苹果,把好的那一边削给阿徽吃,阿徽刚拿着到门口吃,就被畅子抢了。因为这个事情阿徽哭了一天。”
王福芳讲到这里,几位老人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杨徽红了脸,低头在苹果上咬了一口,苹果的香甜味道便充盈在唇齿之间。她的目光落在这个长得端正颜色鲜艳的苹果上,心想他们如今不用再买烂苹果回来削着吃,王开畅也不会再跟她抢苹果吃了。
提起孩子们小时候的事情,老人们便像是打开了令他们满心愉悦的礼物匣子,他们将那些记忆的珍珠从匣子里慢慢取出来,放在手心里细细地去数,慢慢地去看,又去与人分享。
或许人的一生便是这样,上半辈子在为下半辈子的回忆而忙碌,下半辈子在为上半辈子的往事而追忆。
后来又说道和墨身上来,说和墨当时为了帮杨徽赔王开畅家的鸡腿,一大早就去捉野鸡,被野鸡在额头上啄了个洞,到现在还留着疤子。
说到这里,王爱华忍不住用探究的目光去看看两人,等人散了之后,他拉了杨徽到屋子旁边说话,有些郑重其事地问杨徽:“阿徽,你跟华爷爷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跟和墨在一起了?就是谈恋爱了?”
杨徽表情微动,摇头说不是。王爱华又问:“那……你们在昆明是不是住在一起的?”
杨徽沉默了。她知道华爷爷担忧的事情,从前他便跟她说过,他们都长大了,总是在一起会让人议论。她不想令华爷爷担心,却也不想撒谎骗他。
“哎。”王爱华叹了声气,“之前发生那样的事情,是华爷爷没有保护好你,华爷爷愧对你爷爷。还好和墨把你护住了。那之后你们一起住在镇上,别人要传的闲话早就传完了。华爷爷不是反对你们在一起,和墨他很不错,也懂得爱护你照顾你,你们在一起我相信你爷爷也会同意的。”
说起杨建国,王爱华眼眸里又多了几分哀伤,他看看杨徽,语重心长地说:“我就是想跟你说,就算要在一起,也不能稀里糊涂地就这么在一起了,你们要想清楚,也要把关系捋清楚了,不能不明不白。你现在又说没有跟他在一起,那你们是想怎样呢?”
杨徽哪里捋得清楚。她大致说了一些她与和墨相处的事情,又把和墨那晚跟她说的话与王爱华说了。
王爱华听后,眉头皱了几下,说道:“既然这样,你们要注意分寸。你现在还年轻,虽然我们这里十六七岁结婚的姑娘很多,但你跟她们的想法不一样,你爷爷对你的期望也不一样,他到死都没有提让你找个好人家结婚的事情,而是让你好好读书,考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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