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说。”纵使柳书彦不相信付莞香，可事关铁鹰，即便只有一分可能性，柳书彦也不愿意放弃。付莞香知道柳书彦对她并不是完全信任，可她不介意，依旧冷静的分析着整件事。

“柳先生方才说，是寒霜对您说，铃铛姑娘给了他一种水果糖，这种水果糖是从糕点铺子买来的，是这样吗？”

“没错。所以，在铁鹰告诉我，糕点铺子没有水果糖后，我才会对铃铛起疑。”柳书彦道。

“这是我觉得寒霜可疑的第一个原因。”付莞香说道。

柳书彦想了想，却没有想出哪里可疑，便示意付莞香继续说下去。

“假如细作真的是铃铛，那换做我是她，我的目的是想要掳走寒霜，那我不会放寒霜回来与你见面，至少我不会在他见你之间就告诉寒霜一件稍微一调查就能发现不对的事。换句话说，如果换作我是铃铛，我想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让我的同伙将寒霜掳走，我要么会直接给寒霜一些钱，让他直接去糕点铺子买水果糖，要么就在他与你见过面之后再给他水果糖吃。”

柳书彦顺着付莞香的话想下去：“你的意思是说，你觉得如果细作是铃铛，这么做有些多此一举？”

“没错，非常的多此一举。”付莞香蹙眉道，“先生也说了，那个糕点铺子已经开了很久，既然如此，即便铁鹰那日没有去过糕点铺子，只要先生想吃水果糖，铁鹰怕是一定会去糕点铺子给先生买回来。退一万步讲，就算先生并不想吃水果糖，一个糕点铺子卖水果糖这种事本就少见，先生大概也要顺嘴问一句。以铁鹰对先生的情谊，一定猜先生是想要尝尝的，肯定会去给您买。”

柳书彦的有些明白了付莞香的意思，他思索道：“只要铁鹰或者我去那铺子看过，就会知道那里并没有水果糖。寒霜告诉我，那里有水果糖的事是铃铛告诉他的，那我自然就会怀疑铃铛的动机。届时，寒霜消失了，我肯定要去查寒霜的下落。查寒霜的下落，我一方面要去当铺和山林查看，也要去糕点铺子查看。为了节省时间，我多半会兵分两路去查，而我手边可用的人只要铁鹰。”

付莞香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既然柳书彦能明白她的意思，那接下来的解释就容易了很多：“铁鹰是大孟人，以前没有接触过岭西当铺的人，也不认识铃铛。这种情况下，您一定会派铁鹰去糕点铺子查看。等您发现山林异状，再赶去糕点铺子就已经晚了。所以，我猜，他们的目的，从始至终就是铁鹰前辈。”

“我怎么就没想通这一点呢......”柳书彦有些懊恼，“若是我早点提防寒霜，铁鹰就不会......”

“不可能的，您不可能提防寒霜。”付莞香知道柳书彦心里肯定不好受，宽慰他道，“您也说了，寒霜在您面前表现得一直就像个心智受损的孩子，谁又会对一个孩子设防呢？要说起来，也只能说寒霜背后的人计划周密。前辈，如今尚且不是您要难过自责的时候，我们的得先找到铁鹰前辈。”

两人之间交流的话，在如意看来几乎像是在猜谜。如意从来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最是没什么心眼儿。她打打架出点力气活还行，可要是算计起来可是半点儿都不行。他们这样说话，在如意看来简直就是对她的折磨，自始至终如意什么都没听懂，只见柳书彦就对付莞香从最初的的怀疑变成了最后的统一战线。

如意快被他们俩之间的灵魂交流逼疯了，终于忍无可忍的问：“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

柳书彦虽然依旧着急，可事情理顺之后，他的心中也终于不再是一团乱麻，也有些心思与如意好好说话了。柳书彦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如意道：“没什么，晚公子心思缜密，我甘拜下风。只是接下来去救铁鹰的事，还要仰仗如意姑娘了。”

柳书彦从来没这么对如意说过话，之前两人见面时，要么是有紧急的任务，有一说一的沟通，要么就是互相怼几句，反正没有这样客气过。如意被他客套的话酸的牙疼，赶紧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