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石逆才缓过劲来：“真是丢人啊。”他坐直身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不过他浸透的衣衫却在时刻提醒宁斫他不是装的。

“你这是什么术病？”宁斫扶起石逆，大修为者向来身躯康健，金刚不坏，能疼痛到这般，多半是术病作怪。

“全音术，”石逆拍拍身上的灰，“发作时间不定，发作之时我可以听见所有声音，时间维持半刻钟左右，但是结束后我的耳朵会疼，不过也就疼一会，现在已经没事了。”

宁斫凑近查看他的耳朵：“你的覆笼不是可以阻隔所有声音吗？干嘛不用？”

“这全音术发作时间不定，好不容易有机会得到一些信息，干嘛不用，再说，普通覆笼没有阻隔声音之能，只有特殊覆笼才可以，在术病发作前夕，特殊作用的术因一般无法使用，你知道的吧。”石逆笑着拍拍宁斫的肩膀。

不知怎的，石逆语气越是轻松，宁斫便越是心疼。他不多说，只是跟着石逆去找奉嘉，他对石逆所知甚少，术病又无药可医，他对自己无法左右的事十分厌恶，更何况，石逆还是他一眼相中的人，想了十年的人。

“石家小子！”奉嘉一看见石逆便跑过去，“你还好吧，你要事有什么事，我的没法跟何未圣那个老家伙交代。”

“老头，我没事。”石逆的手搭在奉嘉的肩上。

“咳，该走了，李风华他们估计已经在等我们了。”宁斫盯着那个被石逆搭着的肩膀，大叫道。

“吼什么！吓我一跳，”石逆这才走过去踢他一脚，“老头，拜拜。”

“快走快走。”奉嘉一下子便明白宁斫的心思了，估计是想找师娘了吧。

宁斫也不理他，拉着石逆便走了。

“老师果然是了老师，眼光不是一般的高啊。呵呵，不过就石家小子的性子，够老师苦一阵了，”奉嘉板着细嫩的小脸说着带有老头气质的话，着实有些奇怪，“学生不能非议老师的事，我还是什么都别告诉老师比较好，还是让老师自己发现吧。”说着，挺胸背手漫步回万墓掘。

“奉嘉的脾气，多半是从你这学去的吧，老不正经。”石逆见宁斫不说话，觉得尴尬，只好自己开口。

“我哪有老不正经，”宁斫嘟嘴道，他不服。

“就你这，还不算，一万七千九百五十五岁的人，老爱粘着我。”

“嗯？你怎么把我的岁数记得这么清楚？”

“我可是过目不忘。”

宁斫一听，原本高兴了七分地心凉了三分，不过想到石逆记住了他的岁数，心中还留着四分高兴，便一个劲冲着石逆说话，一扫之前的阴霾。

“我用全音术时，好像听见了一点线索，我们找个地方先歇歇脚，我回忆一下，看看有什么关键信息。”石逆突然开口，伸手揉动额角，瞬忆术将他听见的所有东西不停地显现在他脑中，实在头疼地厉害，他必须好好回顾一番，筛掉无用的东西。

“那边有个亭子，我们过去吧。”

……

石逆回忆听到的内容。宁斫除了在一旁等待便毫无办法。

“找到了。”良久，石逆才开口，他要从听到的全部消息里，先筛选出重要的，再逐条的选择，虽然这样会漏掉很多线索，但是这是最快，也是最便捷的，毕竟他的脑子也不是计算机，不可能一次性全部理解。瞬忆术的作用是让他快速记忆，就像编码一样，以一定的形式压缩到最小，如果要知道里面的内容，还得一个个解码过去。为了防止用脑过度，石逆逐渐摸索出这条特属于自己的解码方式。

“找到什么了？”宁斫匆忙看过去，正好与石逆对视，“你的眼睛，真像······”

石逆侧过头去，饶有趣味的看他。

宁斫一时语塞：“没什么，你说吧。”

“麦元他们成立过一个五元会，平时干的不过是一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而且一般分开行动，只有在接到大单的时候才会聚集在一起。”

“什么类型的单子？”

“盗墓。”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