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厚重灰色窗帘紧闭,将温暖的光线挡了个彻底。
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言之庭穿着黑色毛衣,头发细软,眉眼凌厉如墨,薄唇微微抿着,眸色有些冰冷。
沙发的另一边,一位西装革履,戴副眼镜的英俊男人端正坐着,他面相温润,环视了一周,淡笑着开口:“之庭,看来你过得不错,言总总归应该放心了。”
言之庭轻笑,拇指磨砺着光滑的陶瓷杯口,语气淡然:“杨秘书,你费这么大功夫过来,有何贵干?”
杨秘书放在茶杯,正了正身,脸上还是那股端然恭敬的表情:“言总挂念着你,托我过来看看,公司最近不怎么忙,大少爷打理的井然有序,家里一切都好……之庭,你好像,把我也归为对立面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露出有些无奈的苦笑。
言之庭抬眼,眼眸幽深,看不出喜怒。
杨秘书抬了眼镜,看着对面的少爷,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心中升起一阵酸涩。半响,少年问:“我妈呢,她怎么样?”
“放心,夫人一直生活的很好,大少爷……没有威胁她。”
言之庭才若有所思地点头。
他端起的杯放下,又端起来,握在手心里,语气中带着试探和迟疑:“杨秘书,我什么时候能回国?”
杨秘书微愣,望着少爷期翼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幼时。
七八岁的他,对杨铭泽是完全信任。他奉命监管那时的少年,监管他的一举一动,时间管理精准到秒数。他经常站在练琴的言之庭背后,看着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练一首一曲,他偶尔回头,稚嫩的声音,拍着他屁股下大大的黑色钢琴凳:“哥哥,你累吗?过来跟我一起坐!”
小言之庭拉着他的衣角,黑亮清澈的眼睛:“哥哥,让我玩会儿吧,别跟爸爸说。”
那时,他总是拒绝这个孩子,虽然不忍,却步步为营地完成自己的职责,自私地为了自己。
“不行,之庭,还有一个半小时。”
杨铭泽揉着他的西瓜头,望着他委屈的眼睛,一遍遍重新将他牵回冰冷的钢琴前坐下,然后继续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望着那样小的身躯,坐在那样庞大的钢琴前,孤独弱小的背影,失望而微垂的头。
一晃几十年,小少年长大了,不再叫他哥哥,而是疏离礼貌的杨秘书如同大多数不相熟的陌生人。
现在,被独自甩在异乡的长大了少年,向前探着身子,期待却悲伤的看着自己,眼睛如同溪水,缓缓流动,却让人再也看不见从前的璀璨夺目。
因为世界上最伟大无暇的爱的名义。
他还有多久能够回去?能够不被丢弃,不被当做争权夺势的筹码?不再是因为阴暗脏脏而被任意指夺的牺牲品?
杨铭泽怎么会知道,他怎么有资格知道。
他不过同他一样,甚至是比他低贱得多的仆人。
可此刻看着那双眼睛,他张了张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少爷半天没得到答案,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与无能为力,收敛了眼中的光芒,瞬间变为一摊死水,黝黑得见不着地。
他靠回沙发上,说:“我知道了,杨秘书,谢谢你的探望。如你所见,我很好,没什么事的话,你就请回吧。”
杨铭泽看向他,心头动容,叹气:“之庭,纵使我看着你长大,可终究是外人,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些我的苦衷。人为其主,和你相同,我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为了活下去,为了带给他们幸福……可不得不承认,我和你,终究是不一样的。
“你还年轻,善良正直,你将有大好的将来,这一点我一直坚信。林总是个傲世之才,有能力有胆识,可心怀太多怨念,野心太大,总有一天会被欲望吞噬。”
他看向言之庭,语气坚定:“我这次来,告诉你这些,是叫你沉住气。言总狠心把你送出国,是打算先稳住林致的怒气,探探他究竟打了什么算盘。二是为自己
平安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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