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太热烈了，晃得柳十四睡得一点也不安稳，她有些懊恼地睁开了眼睛。她还是睡在之前的那间屋子里，只是这一次白烨没有睡在她的床边。

柳十四坐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之前那么强烈的疼痛感竟然完全消失殆尽，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身上的衣物也是干的，柳十四下床打算去找白烨，但是哪里都没有白烨的影子，只有那个白发的老者，坐在院中饮酒。

“小丫头，找什么呢？”

“我找白烨。”

岁化拍了拍桌子，示意她过来坐。小丫头也没跟他客气，径直走了过来，坐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柳十四手边的石桌上有一道纤长的裂痕，不由自主地发问：“这么长一道裂缝是怎么做到的？”

这小丫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岁化愤愤不平地喝掉杯盏中的酒，不满地“哼”了一声。

fr柳十四不解地看向他。

岁化不习惯在背后抹黑别人，虽然这确实是白烨做的错事。但他还是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在这山上住的还习惯吗？”

“挺好的。”柳十四如实回答，好像有白烨在的地方，都不算太差。

“那你感觉这里怎么样？”岁化笑眯眯地看着她。

“挺好的啊，隐雾山仙里仙气的，山顶的气温也不低，木屋住着也很舒服，还有温泉。就像是书中所描写的世外桃源，还充满了仙气，除了……”

岁化听见她戛然而止，疑惑不解地望向她：“除了？”

除了你成天穿的破破烂烂的，一点长者的样子都没有，和仙风道骨完全不沾边以外……

但是柳十四不能把这些话告诉他，虽然这都是实话。

“除了刚来的时候有点波折。”柳十四赶紧找了个借口，岔开了话题。

“你是说禹蝶吧。”岁化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眉眼中多了些忧愁。

柳十四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小丫头，如果有一天你很喜欢的人去世了你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来的太突然，柳十四不知道他问的用意，只是如实回答。

“我不知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岁化笑吟吟地说，他没有询问柳十四想不想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很久以前，有一个男人，他整天都忙于事业，有一个女人一直陪在他身边，她很爱这个男人，但是男人从未给她回应。”

“但是女人始终如一地陪伴他，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女人为男人牺牲了自己。这个时候男人才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跟女人表明心意，直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是不是很老套？”岁化瞄了一眼旁边的柳十四。

“后来呢？”

岁化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洒落了几滴晶莹的清酒。

“后来……后来……”岁化闭上了眼睛，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后来男人找到了她的转世，但是她已经不记得男人了。而且……”岁化的目光暗了下去。

“她也不再是女人了。”

柳十四支着脸颊看向他，“是禹蝶？”

岁化饮尽杯中酒，苦笑。

“是不是很可笑？”

“我不曾经历过你的经历，所以我没有办法去评价你。”

岁化诧异得看向她。

“感情的事里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或标准能衡量对与错。心之所向才是感情里最好的指南针。”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看的还挺通透。”

“我只是不懂。”柳十四认真地对他说：“因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体验，所以才能相对冷静地跟你说这些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岁化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个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个小家伙了！”

“别别别！”

我可真不需要。

岁化在拿起一个杯子，倒上了酒：“请你喝酒。”

“谢……谢……”柳十四不会喝酒，但是这酒杯就在面前，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