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走出浴室之后又坐在自己的座椅上。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同样的动作不断地循环，上帝想要借由这种方式把那些不理智的画面挤出神识，只是收效甚微。

路西菲尔的气息、话音、甚至是他的容颜不断地占据上帝的感官，这种感觉已经彻底乱了他的心神。

不多时，路西菲尔从浴室走出来，穿着他惯常穿着的黑色套装。

“你都不换衣服的吗？”上帝厌恶一切与黑暗有关的事物，但现在这可恶的事物就大大方方地穿在路西菲尔身上。

“同样的衣服我有好几套。”路西菲尔说道。

“天国有那么多华服你不穿，非得要穿这个？”上帝不悦。

“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衣服穿了跟没穿一样。”路西菲尔说完，就见上帝一脸阴云，想来是对方想岔了，只得多解释两句：“那些衣服套不上铠甲，对我来说没穿铠甲和没穿衣服是一样的。”

“你身处天国，何须如此紧张？”上帝听了解释，面色稍微缓解了一些。

“习惯了。”最简单又最合理的解释。

“……”上帝又一次无言，只是这一次他的心中多了几分怅然。

“天哪，头发……”路西菲尔站在更衣镜前，手指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轻轻一拈，就有一抹金色的粉末从头发上剥离下来，被手拈过的部分就露出了黑色。

“这天国的染发药水也不行……”路西菲尔有些嫌弃地看着手上这一抹黏腻的液体，“要不然换一个办法来染。”

“有没有捣药杵和捣药钵……星辰宫里应该不会有这种东西。”路西菲尔接着用手在头发上用力的一抹，又有一大块金色从头发上剥落，惹得他又啧了一声。

“你这头发到底怎么回事？”上帝看着路西菲尔一头惨不忍睹的头发，眉头紧蹙。

“就是你看到这样，金色和黑色混杂在一起。”路西菲尔顺手从一旁的梳妆台拿来梳子，干脆地把头发上所有染色药水给梳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染色药水就是不顶用，以前用地狱产的一样，现在用天国产的也一样。”

“……”是混沌的力量让所有的药水都失去效力了吗？上帝沉默地想。

“既然怎么染都没用，不然剪短一些好了。”剪短一些，这些黑色的头发就没那么显眼了。路西菲尔梳好了头发，又拿了毛巾把头发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

“不要剪！”上帝看着路西菲尔留到背心的长发，觉得这么好看的头发若是剪了实在太过可惜，听到对方这么说，他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路西菲尔疑惑地转过头，看着上帝，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不要在吾这儿剪。”上帝轻咳了一声，缓声道。

“知道了。”路西菲尔又继续对着镜子捣弄头发。既然要剪头发，那就得剪一个合适的，明天问问贝利亚天国有没有理发的地方。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路西菲尔发觉自己已经在这里占用了太多时间，准备离开。

“等等。”就在路西菲尔即将离开寝殿的时候，上帝突然喊住对方。待到路西菲尔停下，上帝却又不知自己为何要出言挽留。

“你，以后还会来吗？”

“来……？洗澡吗？”路西菲尔愣了一下。

“……”谁要看你洗澡……虽然挺好看的就是。

“过两天书殿那边的盥洗室就装修好了，我就直接可以在那边冲澡了。”路西菲尔认真地解释了一句。

“……”上帝的面色又是一阵乌云密布。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晚安。”路西菲尔说完，就迈步出了寝殿。

路西菲尔回到书殿，关上了大门。

“休息休息——”回到自己的地盘，路西菲尔顿时感到困倦。他伸了个懒腰，驱动念力把窗帘全都拉上。

就在窗帘完全合上的瞬间，他看见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径直望寝殿的方向跑去。

“？！”路西菲尔想要打开大门朝寝殿追去。

那个身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