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舟怔住。

他不由自主想到，17岁的傅闻策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比现在更活泼一些。

窗外阳光正好，风轻轻拂过雕花窗户上的花纹，吹起郁舟额前的碎刘海，也吹起了白衬衫的衣角，岁月静好。

傅闻策转过头看着郁舟，后者不明所以也跟着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

傅闻策伸出手，轻轻搭在郁舟的肩膀上，然后，慢慢欺身而上靠过去。

郁舟没有躲。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毫米。

郁舟看着近在咫尺的双眸，一时有些失神——

那双眼睛里，是自己的倒影，对方专注的目光甚至让他觉得，那双眼里只容得下自己。

郁舟听到自己乱了的心跳声。

拍摄结束，郁舟回到更衣室换衣服，白色衬衫校服的扣子刚解开两颗，后颈腺体的位置突然涌出一股电击般的痛楚，郁舟身子一软，毫无防备地跌落在地。

艹，怎么这么突然……

傅闻策正和摄影师讨论后期的细节，听到从更衣室传来的响声，眸子一暗，立刻快步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留下毫无所觉的Beta摄影师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更衣室的门被从里面锁住，傅闻策发现推不开之后，在门口叫着郁舟的名字。

一连几声之后，更衣室里终于传来了一丝动静，傅闻策紧绷的表情缓和些许，尽管里面并没有传来回答。

酥麻的感觉从后颈开始往全身蔓延，郁舟有短暂时间的失神，完全意识不清。

慢慢清醒过来后，听到了傅闻策在门口的喊声，他试着张嘴发声，但发现声音嘶哑低沉，门外的人大概率听不到，而且说话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

于是郁舟抬起手，拍了更衣室的阻隔板。

紧接着，他听到了傅闻策的声音，温柔有力，但话语里是忽略不去的担忧。

“能开门吗？”

回应他的是两声缓慢的敲击声。

［不能。］

傅闻策心往下沉，“现在能移动吗？”

没过多久，里面传来了一声敲击声。

［能。］

傅闻策站在门边，声音温柔：“尽量远离门边，往两侧或者角落躲——”

“捂住耳朵，乖。”

郁舟费力地往旁边的隔板上靠，顺便从地上抓了几件衣服挡在身前，敲击隔板之后，捂住了耳朵。

傅闻策听到了那声信号，嘴唇抿直，往后走了一步，抬腿——

巨大的撞击声之后，门被踹开，摇摇欲坠挂在边上，傅闻策缓步走进来，蹲下身子，双手覆上郁舟的手，将他的手慢慢从耳朵上移开，然后轻轻抱住他。

“我来了，没事了。”

郁舟整个身体都在轻轻颤抖，不是疼也不是害怕，而是由于从腺体而延伸的那股酥麻感觉产生的生理反应。

他没办法控制。

他被傅闻策搂进怀里，鼻尖都是那股书卷气息，脸颊能傅闻策胸膛传来的热度，因为痛觉和难以启齿的生理反应而忐忑不安的心，莫名就放松下来。

郁舟此时还有些意识，但他没有抗拒这个怀抱，而是在感到安心的同时，下意识攥紧了傅闻策的下摆，然后，自然而然往他怀里靠。

傅闻策一怔，继而环住郁舟的手臂收紧了些。

很快，郁舟不再满足于这样的接触。

傅闻策看着不停在怀里动弹不安分的人，眸色渐深。

空气里，青柠清新酸涩的气味开始悄然弥漫，郁舟在信息素浓郁的更衣室里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他攥紧傅闻策的衣领，低声呢喃：“我包里、有、有抑制剂。”

傅闻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一片清明。

他握住郁舟的手，温柔地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嘶哑的欲望。

“来不及了。”

下一刻，浓郁的烟草味信息素席卷了这块区域，并开始悄然向外弥漫。

楼下，灯光师抽了根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摄影师聊天：“怎么去了这么久？”

摄影师摆弄着相机，对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