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时刻。

同改名为川上富江的川上爱子视线对上的瞬间，李玥感觉自己仿佛在同什么不可明状的生物对视，一种即将掉san值的预感，从她的脚底凉到了天灵盖。

……总觉得有点不妙。

夕阳坠下地平线，昏黄的光留念着这透着鲜活气息的城市，细碎的光穿梭在或明或暗的阴影当中，风顺着半开的窗户穿入寂静无声的办公室，卷起厚重的窗帘带来能投入骨子的寒意。

视线随着上下浮动的窗帘而移动，李玥找到了自己背后发冷的原因，“也不知道是谁开了窗子，难怪有点冷。”

起身把窗户关上，回到座位上的李玥继续保持微笑，对川上富江从善如流的改口道，“好的，富江同学，介于最近出现了很多不利于你的流言，所以老师今天才叫你过来，想听听你的想法。”

川上富江抬起头，细碎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眉眼。

“别担心，这里只有我和你。”

“你说，老师听着。”

李玥望着川上富江笑得温柔，静静的等待着对方开口。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事情跟她听说的不一样，明天上课的时候她就为川上富江同学证名，如果事情……那她要先了解一下对方想法是什么——如果有必要的话还会做一个家访，她会帮着对方树立一个正确的三观。

花儿如果要开得鲜艳，需要精心的呵护与正确的照料。

在李玥关切的注视下，川上富江轻歪了下头，看着面前关心学生担心学生被校/园/暴/力的老师，她突地轻笑了一声，“想法？”

她抬起手，染着如血一般颜色的指甲随着川上富江的动作，自下而上的拂过她的脸，最后停留在了她左眼泪痣的位置，眼睛微微眯起遮住某地变化的色彩，她的声音都逐渐变得飘乎起来，“所谓的流言，是什么？”

……果然，还是有点什么地方不太对。

李玥下意识的往后一靠，她看着面前的川上富江，总觉得对方下一秒就要变身了。

不等李玥就所谓的流言做出具体解释，川上富江先轻呵一声，“没有流言，只有事实。”她挑了一下头发，随后突然站起身凑近坐着的李玥，将脸怼到了她眼前，“老师，你看，我美吗？”

不需要李玥回答，川上富江手指一一抚过她自己的眉眼，沉醉在了自己的美貌当中，“我这么漂亮，被几个男人喜欢，不是很正常的吗？”

李玥点头，满脸认真，“你说得对。”但我印象中，你本来长得真的不咋地。

川上富江：“他们为我打架，是我的错吗？”

李玥继续点头，“是他们的错。”虽然但是，你本来长得真的不咋地。

川上富江：“美丽的女人，不需要一段美好的感情滋养吗？”

李玥接着点头，“对，没错。”但还是那个问题，你本来长得真的不咋地。

川上富江乜了李玥一眼，“我长得如此美丽真是罪过，老师你如此多管闲事，肯定是因为长得太幼齿了让人难以下手。”

李玥：“……”这两者之间，有逻辑关系吗？

黑发绿眼的李玥精致得宛若洋娃娃，加上她一米六不到的身高，以及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不可避免的软糯声音，李玥出入一些场所的时候总被认为是未成年而被禁止入内。

李玥伸手，轻轻推开了川上富江的脸，“跟你有关系吗？”

触感细腻之余，还带着一种粘稠的奇怪感觉，当与对方的呼吸彼此可闻的时候，李玥突然嗅到对方身上一股淡淡的腐臭的味道。

眼前的这副皮囊，像是一袭爬满了虱子的华美旗袍。①

李玥身后的手，抓住了符纸。

——这年头，当个普通人都这么难了吗？

——我真的就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园丁。

李玥还没有动手，被推开脸的川上富江则摸了摸她自己的脸，“果然，我就知道，连老师你也嫉妒着我的美貌。”她朝李玥露出一个富有魅力的笑来，“我懂的，老师你肯定没有谈过恋爱。”

“真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