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冬他们三人来到班级门口，郑心请周佩奇老师把姜浩叫到走廊上。本来姜浩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口水流了一桌布，被周佩奇强行叫醒还有点不悦。他迷迷糊糊地走到走廊里，发现郑心和王芳芳都在，一下子愣住了。

“咋地，你们手机还没找着呀？”

郑心有些不好意思：“姜浩同学，你先别激动。老师我相信不是你拿的，王芳芳老师也相信。但是，南冬老师想问你一个问题，没有别的意思。”

“这事儿咋还没完了呢！”姜浩挠挠头，鼻子不耐烦地呼出粗气，“问吧问吧，问完了我回去睡觉。”

“我就一个问题，希望你实话实说。”

姜浩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很好。那郑心和芳芳姐，你们先到那边去，请吧。”

南冬指着走廊的另一头下了“逐客令”，王芳芳很不理解，她看南冬的表情说不上是哭是笑。“这什么意思？什么问题还得背着我和小郑心呀？”

“算了，芳芳姐，南冬肯定有他的道理。”郑心劝她，“我们也不急在这一时，过去慢慢等吧。”

郑心虽然嘴里这么说，但他内心对此事的好奇超出王芳芳十倍不止。他和王芳芳站在走廊的另一边，却时刻注意南冬和姜浩的一举一动，想看看这次南冬再搞什么名堂。

可南冬真的就像他保证过的那样，只在姜浩的耳边问了一句话。而姜浩听到这句话后，身子像触电了一般哆嗦了一下。他抖得那么明显，郑心隔着这么远都看得清。姜浩这一哆嗦应证了南冬的猜测，南冬没有多话，只是又轻声对他说了句什么。这句话一出口，姜浩的这个大个子居然鬼使神差地对南冬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之后，便昂首挺胸走回了教室。

“你，要问的都问完了？”南冬走到他们面前后，王芳芳上下打量了南冬一眼，好像在研究外星人，“结果怎么样？”

“明天手机就会回来了，你放心吧。”

“但是……”

“我累了，想早点回家冲个温水澡。”南冬对着天空打了个哈欠，“芳芳姐，你们语文老师都该知道，我们中国古代有一个词叫‘难得糊涂’啊，这个词造的真好。有些事儿，差不多就得了。”

与王芳芳分开后，南冬和郑心走出校园，并排走在马路上。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低头看着被街灯拉长的影子。忽然间，南冬抬起头长抒一口气，他指着挂在半天空的那轮金色的圆月，问郑心：“今天月亮很圆，到十五了吗？”

“已经十六了。”郑心说，“你没看见昨晚路边有有偷着烧纸的么？昨天是十五。”

“我记得上次咱们一起在阶梯教室喝酒的时候月亮也是这样。”

郑心笑了：“哪有？那天月亮不圆，你记错了。”

“但月光一样好。”南冬边望着月亮边感慨，“郑心，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因为没有对等的朋友，我都是一个人玩儿，就算是有女朋友，我也只是和她们吃几顿饭，打电话都说不上十分钟。但那天在阶梯教室喝酒，我感觉我们很谈的来。从那天开始，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了，很好很好的朋友。我把我心里的想法都告诉你，一点也没藏着掖着。”

郑心听了南冬的话，放缓了脚步，站在路灯下看着天空的月亮。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他问。

南冬没有回答，他从鼓鼓囊囊的斜挎包里拿出一个复古风的搪瓷茶杯，说：“今天下午从超市看到的，我买了两个。这个送你。你好久没泡茶了，我想喝一杯。”

郑心接过简陋的茶杯，有手指摩挲着杯口边缘不光滑的纹路，南冬则依然是边走边望天。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语走回家里，回到家后，他们分别把各自的搪瓷茶杯摆在折叠小地桌上，郑心去厨房烧水准备沏茶。南冬则拿过两个垫子席地而坐，在桌前一动不动观察着郑心忙碌的身影。

郑心拿开水浇了杯子，静等热水降温。当他感觉水温合适的时候，用大面碗充当公道杯，将沏了三遍的茶混在